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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七,你错了,你就不该单独来的。你应该告诉他的。”法长青突然激动得怒吼:“跟长空宗比,水家算个屁,蓝山宗算个屁。”
“你知道他?”刀七终于察觉到不对,神智恍惚:“我大约快二十年没见他了,他变得很厉害了?”
“岂止厉害,简直太厉害!”法长青头疼得欲炸掉。
恰在这一霎,从城堡大门处,雷爆声激回天地!
一语森森低沉:“刀七何在!”
“是他!”刀七顿时激动,嘶声高呼:“是他!”
法长青怔怔,欣喜若狂,泪水滚滚下:“这下有救了,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法长青木然看着气息渐去的刀七,施展浑身气力怒呼:“刀七,你给我撑住,他马上来了!”
……
……
此声之壮,顿是惊动水家之人,立时就有人跃将来,怒斥:“谁人敢来水家撒野!”
君忘浅笑嫣然,秋其道默不作声。左无舟肃杀,拇指轻按,十尽立时化龙出鞘。眼中血芒大盛,耀空一斩,顿是那排山倒海的刀芒!
但见灰黑色刀芒拦腰扫将去,城堡在隆隆声中顿是崩裂炸飞!此幕,蔚为壮观。
长空问天,所向无敌,何人能挡!
神念细心扫描水家,一念,立时将水家笼罩在其中。终是隐约察觉刀七的微弱气息,左无舟心神大震:“气息微弱,难道七哥出事了!”
绝无顾虑的直闯水家,左无舟双足一动,双目如铁光,轰然化虹而去!
一道火样的艳红长虹霎时间,顿是连续洞破无数楼子建筑,轰然无数建筑在此威煞之下,倒塌下来。一时,水家乱成一团,人声鼎沸。
赶来气息流露之地,左无舟一眼观去,顿是汗毛炸直,悲从心起,怒吼糅身过去:“七哥!”
君忘神情浅淡,扫见刀七和法长青的惨状,暗暗摇首。却正有一人嚎叫着一刀斩来,君忘纤纤玉指遥空点出,动作也仍是不沾一丝烟火气!
那武君的额头立刻爆出一个血色窟窿,君忘悠声:“北斗前辈,他的朋友伤成此,水家的人难幸免。就劳烦你了,一个都不可放走了。”
秋其道皱眉不快,一者不喜多杀,二者不喜北斗之名。为隐瞒“寄神术”,左无舟一路早替他改名为“北斗”了。
细心思量来,深悉自己性命已然与左无舟系在一道,秋其道长叹:“好!交给我。”
……
……
“七哥!”
虎咆颤声,竟是如此悲怆愤怒。
左无舟抓住精钢锁链,一把将此锁链撕扯如面条般的拽断。法长青目瞪口呆,左无舟盛怒之下,气息全放,他怎能察不到,惊颤错乱:“你是左无舟,你不是武帝吗,怎么是武御!”
救下刀七,慌忙替刀七搭住脉门,略一检查,左无舟的心沉入无底深渊,无限颠怒在心底燃沸。
刀七四肢动脉被水仙割断放血,怎奈何,这人身体里能有多少鲜血。刀七的鲜血已然快要流光了,周身的伤势本就极重,在此之下又是极大的加重,就是诸天下凡也是无力回天了。
神色惶惶,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中取来最好的伤药,不管不顾,只往刀七口里猛塞一通。将最后一滴补命液也给了刀七。
法长青再度呆若木鸡,这些伤药他只认得其中寥寥几种,却也知晓乃是最顶级的药,却宛如不要钱般塞给刀七,激动不已:“他和刀七真的是生死之交!”
这许多顶尖伤药一道塞入口,怎能没有效果,刀七顿时红光满面,憔悴之色也被掩盖下去,制止左无舟:“无舟,不必了,我知道我死定了。”
左无舟泪水夺眶,哀恸:“七哥,都怪兄弟我来晚了!”
冷漠的刀七,却开怀大笑:“生死皆命数,不必介怀。”
……
……
“啊!敢来水家作乱,死了也白死。”
水家子弟宛如潮水般的怒吼着冲出来,秋其道拂袖正欲挥杀这群家伙,君忘清悠之声乍起:“不必杀,留活口。”
秋其道诧异,君忘幽幽看去那悲伤的背影:“他的朋友快死了,因水家而死。他待朋友极诚,一腔怒火,势必要发泄。留活口,给他杀。那些仆人下人,品阶不到武君的,不必管。”
“这小姑娘怎的如此懂得这左无舟。”秋其道心下嘀咕,拂袖一动,顿是铺天盖地的魂力轰鸣,将这许多人震伤。
一名武圣,一名武宗,一名实力堪比武宗的武御。岂是水家所能敌的,水家不过是蓝山宗的附庸,最强者不过是武御尔,怎能敌。
看见君忘的一霎,千素云就已脸色煞白了。莫看蓝山宗似乎很狂,其实在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眼里,实在不算什么。
“怎么是她,她怎么会在此。”千素云颤抖,论身份,论名气,千素云与君忘绝非一个档次,实是凤凰和野鸡的差距。她怎敢与君忘动手。
漫说她不是君忘的对手,就算君忘站在此处不动,任她杀,千素云乃至蓝山宗也绝无那等胆量。因为,君忘家三代两武圣八武宗,已成传奇美谈。
是的,君忘一家三代,其祖乃大名鼎鼎的十大强者之一的君雷,其父乃大名鼎鼎的武圣君问天。君忘的叔父和堂兄中,更有八大武宗之多。
千素云仓皇之下,想也不想,冲破屋顶飞掠,御风而逃!
一道彩光恍眼破空,正是君忘平静一声:“下去!”
“她是武宗,她竟然是武宗了!”千素云尖叫着坠往大地,看着从天上飘下来的君忘,战栗不已。
……
……
“一转眼,二十年了。你看来很好,纵之和夏飞虎如何?”
“他们都很好。”
刀七忽然笑:“当年你我一道在军中并肩杀敌,那时,你不过是二品。那时,你可是菜鸟啊。想不到,一转眼,你就成为强大无比的武御了。”
“七哥!”左无舟双眼通红,哽咽:“若当初不是你教我,替我多次挡下刀剑,我怎能活到今日。”
是呀,一眨眼,真的二十年了。二十年前,左无舟就是一个一窍不通的菜鸟,正是从战场上,初次奠定了这一条魂道的基础。那一战,实是他毕生最为重要的一战,影响毕生。
“七哥,当年你心里有事,为何不跟我和纵之说。”左无舟苦涩。
刀七无力的拍拍他:“当年我不辞而别,你莫要怨我。”刀七惨然,苦笑:“我早知你成就不凡,却未料你这么快就成了雄霸一方的武御。早知如此,我当年就赖死不走了。”
“我巴不得你不要走。”左无舟泪涌,然而此时再言其他,已是无用了。曾期望过再见,谁知,再见即是生离死别之景。
“唉,我心里有事,不能不走。”刀七急促喘息,面上红润之色渐褪,心知大限将至,急速将他的往事三言两语道来。
末了,刀七气息悠悠:“小草,我的孩儿,我求你,把小草带回来,让我见一面。我这么多年,只想见她一面,带她回家。”
左无舟有所感,悲从心起,戚然:“七哥,你放心,从今日起,她就是我的亲女儿,我收做徒弟,从此天下谁都不能欺负她。”
“如此,我就安心了。”刀七幽幽躺下来,看着天,渐渐阖上眼睛,任雪飘在他的脸上,一语微弱:“三十年前,我就应该死了的,值了。真的……值了!”
“七哥!”左无舟泪水夺眶,仰天悲嚎,悲怆动天!
半晌,一抹眼泪,左无舟怒火攻心,回首之际,双眼已是赤红无比,低沉咆哮。
“水家!今日不铲平水家,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