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师父有好几个,其中以(叶)幽影和灵鸢最是认真。别看灵鸢小小萝莉的模样,她却是乌雅医术上的师父,人不可貌相。总之,她和田是组织里最差劲儿的一个,偏偏命大,怎么都死不了。
车行到半路,他们后面已经来了追兵,速度真快。只听一声闷响,车轮爆裂,车身打了一个拐靠在山壁上熄了火。
钱宝想起自己被非法囚禁的经历咋舌:“非法持有枪支,和田,要不把你送回去吧?妥妥黑社会呀!我等良民惹不起。”
“他不是。”和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乌雅霸气踢开车门:“出来,一个个想被瓮中捉鳖么?那边有人接应,快点儿跟上。”
他们迅速丢下车子朝另一边岔路跑去,追捕的人前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空车,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了,乖乖,丢大脸。首领抬手对着空车邮箱就是一枪,冲天的火焰熊熊燃烧就好像他心中的怒火:“愣着干什么?分头去找啊!”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那边突然来了几辆警车将他们堵住,唐林从车上下来歪着嘴叼根牙签:“能耐啊,纵火!小的们,把人给我抓起来。”
他心情不好,嘴角淤青未退,与瑾瑜没有兄弟情谊了,自己女人丢了找我干架,他才悲催好么?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点儿线索就遇到了疑似黑帮纵火,他摩拳擦掌,管他背后是谁,必须关起来。
逃脱的三人上了车,扬尘而去。和田望着窗外迅速飞逝的景物,刚才好像眼花了,居然看到一个人在跑。她闭上眼睛,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从不后悔,哪怕时间倒流一次依然会这样选择,这就是性格和宿命。
“那个,我有个疑问。”钱宝今年真实年龄才十六岁,脸上还有小雀斑,他怯怯问道,“和姐姐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吧,那岂不是已经过了20年的追诉期,法院还会受理吗?”
和田挺喜欢这个机灵又勤奋的小子,她笑了笑:“舅舅怎么可能考虑不到这个问题。他早在三年前,也就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以受害者的身份提交了部分材料,只是先压了下来,现在又补交一部分上去,真正的受害者之一又清醒过来,所以……”
“你们还是太年轻。”乌雅甩了甩头发,“所谓20年追诉期,那是用来限制普通人的。其中最后一条‘法定最高刑为无期徒刑、死刑的,追诉时效的期限为20年。如果20年以后认为必须追诉的,报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后,仍然可以追诉。’”
“它的意思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钱权报仇三十年也晚不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以必须斩草除根。”
和田觉得她的说法有些阴暗,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出来,毕竟明面上还是希望多些:“虽然程序上的确有些麻烦,但只要案发时曾经立案在册,一个轰动一时的案件经过时间的沉淀后若被当权者破了,也是一项功德,除非当局与之有牵扯,否则都会顺水推舟,反正查案的人又不是他自己。法律不外乎人情,事情处理起来没那么分明。”
钱宝拍手:“哦,我懂了,所以义父这些年发展势力也是为了帮助他姐姐报仇的一个步骤。”
“也可以这么说。”乌雅想起那个男人的执着与疯狂瞥了一眼和田,她倒是没有继承到这点儿,天性凉薄,或者更像她外婆,看似软弱多情,实则比谁都强硬无情。
和田看她望着自己,笑笑不说话,指着前面:“那儿有个人,开车小心,我不想这样进警察局,谢谢。”
十月金菊绽放,数量种类繁多的菊花在秋风中绽放开来,白似雪、黄似金、粉似霞,或紧紧簇拥成团或张牙舞爪喷洒卷曲在空中彰显它的存在,千姿百态,又被人摆放成不同的层次,多了美感却少了那等采菊东篱下的悠然。
这里是S省的警察总局门口。国庆刚刚过去,繁忙的重案组早就开始了上班。他们睡眼朦胧抱着早餐跟缉毒组、扫黄科的人打招呼。
今日整个部门里来了一个很奇妙的女士,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头戴一顶小纱帽,低着头看不清模样,辗转于各个部门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最后,她踏进了重案组,刚刚被上司丢了陈年档案的唐林顶着一头呆毛正要从好兄弟手里抢包子的时候看到了她。
“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出口在那边。”他立刻站直维护人民警察的正面形象。
“是我。”和田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隽甜美的脸来,朝着两人微微一笑,两个淡淡的酒窝在脸上晕开来,“我来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