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替我说句话,没想到她只是这样避过。也许是我多心,本不该介意这些,但心头难过的感觉太强烈,像是有块大石堵在那里。
赫卡仔细盯着我看了会儿,伸手抚过刚才那个女人掐过的地方,便把手收了回去,对旁边与她有相同容颜的女人说,[赫亚,别再碰她。]
[哎哟,姐姐的女人,我不过是碰一下就这么紧张,真是小气,这种货色,我都懒得和你抢。] 那女人歪着头,语气极是恶毒的娇嗔。
赫亚…姐姐…果真是如此…那张脸,其实指的就是赫卡孪生的妹妹吧,见到她之时我便曾有了这种想法,只是当时被赫亚步步紧逼,来不及细想。
赫卡回头看向苏菲,[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苏菲叹口气,[他病了,希望你回去。]
[我不会再回去,你们走吧。] 赫卡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斩钉截铁的答道。
苏菲还想说什么,却被赫卡的妹妹打断,[赫卡,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只要有女人爬进你的被窝就意志消沉,做妹妹的真是替你心酸。]
[你需要用挖苦我来彰显你的存在感么?] 赫卡眼角冷冷的睥睨着她。
赫亚面带嘲讽的看着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之所以会碰这种货色,是因为她的这身军装。姐,你果然还是忘不掉无心,瞧你刚才看到信封上写着她名字那着急的模样,怎么?还是怨我、恨我、嫉妒我么。]
她所说的话,每个字都像一根针生生刺进我的心里,我不傻,即使不知道她们姐妹过往的恩怨,但从那言语间也能嗅出几分端倪,无心…应该就是方才信封上写的云无心,她是赫卡往日的恋人么?我的军装…军装又怎么了…
赫卡脸色越来越阴沉,她一把揪住赫亚的领子狠狠的把人扯了过来,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快要贴上,一模一样的容颜,宛如隔在镜中,只是,一个神情阴狠暴戾,另一张脸却是轻浮的笑意,嘴角旋起的梨涡甚是好看。
[我警告你,不要再提过去的事。] 赫卡低沉的话语从齿缝中冷冷挤出,赫亚显然踩到了她的底线。
赫亚蛮不在乎的轻哧,舔舔粉润的唇,[有种就把她抢回去,别像丧家犬一样躲着,找个下等的代替品来安慰你弱小的心灵。]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在她们姐妹争执之中句句夹杂着对我的侮辱,[够了!从你出现开始就在不停的羞辱我,能不能请你把话讲清楚,别让我被骂都莫名其妙!] 我瞪着赫亚,紧紧握住拳头。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赫亚眼里的轻蔑满溢,她狠狠甩开赫卡的手,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哎呀,还有些脾气嘛。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上上下下打量你自己?我虽然讨厌这家伙,但她好歹顶着一张跟我一样的脸,你觉得你哪里配得上她?]
我气得浑身发抖,努力咬着牙,一字字的说,[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呵,你是想知道无心的事情吧。] 赫亚好笑的回头看了看赫卡,[云无心,是我姐姐始终无法忘掉的女人,也是我现在的情人,如果你见到她,就会明白你跟赫卡爱的人之间有多大的差距,她之所以能看上你,大概不过是因为你跟无心一样都当过兵吧,穿上这身军装,也许你能有那么千分之一秒会像无心,啊,对了,除了帮赫卡暖床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个作用,我姐跟我一样生活不能自理,我听苏菲说了你的情况,你是个不错的保姆。]
世上最恶毒的语言大概就是如此,我的心被她一字一句的敲碎,然而给我最后一击的,却是赫卡的沉默,她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仿佛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她连善后和解释都懒得再勉强,就这样放纵其发展。
我多希望赫卡能跟我说不是,能告诉我她妹妹说的都是疯话,可是,我等来的只是残酷的沉默…
我的心已经痛得痉挛,再支撑不住,跌坐在了沙发上,目光蓦的落到桌面的水杯上,那是赫卡在三年前的圣诞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她驻足窗前,一眼便相中了它。杯子上的风景我曾看了又看,因为那是赫卡喜欢的,是她送我的,当年,苏菲第一眼见到这杯子便知道是赫卡买的,她还曾念过一首诗,后来,闲暇时我还特意去查过那首诗,“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乘化随舒卷,无心任始终。”
我从未了解过那首诗的真意,只当它是刚刚好符合赫卡所爱风景的意境,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白云升远岫…无心任始终…
苏菲早就知道的,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
一瞬间…我明白了太多,这些年,赫卡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一句一句…我竟在此时全都明白了,原来她爱的不是云,不是风景…而是云无心…
明白的越多,我的身体就越冷,人一旦聪明起来,真的很可怕,我的思绪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所有曾经的不解、所有过去因为爱她而忽略的细节都变得无比清晰…没什么比忽然意识到自己爱了三年、陪伴了三年的女人,从来没有说过“爱我”更能让人心死如灰。
她从不对我说爱,甚至连喜欢都没有,一次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唔,长叹口气,我等了七十多章,总算写到这里了,扶额~~已经不能再忍耐~~
PS:新年快乐~~XDDDDDDD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