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庞邈再度仔细看去的同时,那群歹人却被官兵们野蛮而急切的推搡着,往另一道门赶出去,先前的绿衣官员看起来紧张兮兮的,不停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催促着官兵们尽快将人押送走。
庞邈没能来得及多看一眼,这令他有一丝的不安。
大约又等候了一个时辰,此时已临近午饭的时间,好些人被赶到衙门里来的时候连一口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上,饥肠辘辘的人们再次抱怨起来,一群官兵迅速地集结,生怕再有人寻衅滋事。
就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绿衣官员终于再一次出现了。
“好了好了,诸位父老乡亲,辛苦各位了,你们都可以走了。”他说话的语气不好也不坏,绕着庭院走了一圈,赶小鸡仔似的将百姓们往门口赶去,“再不走留你们在衙门大牢吃饭了啊。”
“娘,”庞邈扶着母亲的胳膊,“我们尽快回帝都吧,省得路上再折腾出事情来。”现在立刻出发,大约傍晚的时候能够进城。再一晚些,若是城门关闭,那就要等到明日一早了,平白的浪费一夜的时间。
薛晋夷殷切的说道:“我和车夫回客栈拿东西,把马车赶过来,伯母在衙门对面的茶楼歇歇脚。”他说着,觉察到不怎么善意的目光,又赶紧加了一句:“想必客栈被砸的一塌糊涂,又打死打伤了好些人,别过去沾染了晦气。”
庞夫人点头赞同,慈爱的凝望着薛晋夷,“那么就麻烦薛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伯母若是同意我搭您的马车回京……”薛晋夷笑眯眯,不打算在意庞邈,“我坐在车辕上就行,不会打扰您和曹八少夫人。”
“好好好,一起回去路上也热闹些。”庞夫人同意了,因为他十分喜欢乖巧有礼的薛家少爷。
待薛晋夷道谢后离开,庞邈揉了揉眉心。
这个人到底图什么呢?
在对面茶楼临窗的位置坐下后,庞邈留心注意刺史府大门。此时绝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经离开了,谁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当做犯人似的看管和盘问,所以衙门前除了几个看门的衙役外,冷冷清清的。但是没过多久,十几个官兵一窝蜂的涌出来,匆匆忙忙的往城门的方向奔去,跟在最后面的衙役手里拿着刀疤脸的画像。
若非此地刺史和被杀的县令是挚友,这般急不可耐的追捕凶手的样子反而叫多心的人怀疑。
庞邈慢吞吞的喝着凉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刺史府大门,没过多久,又一拨人往反方向奔去。
“伯母,”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薛晋夷那张温和亲切的笑脸再度映入眼帘,“我把马车赶过来了,时候也不早,我们上路吧?”
“好。”庞夫人眉笑颜开,似乎恨不得收薛晋夷为义子。
庞邈继续不搭理薛晋夷,和母亲、锦绣坐进车厢里。薛晋夷放下帘子,和车夫一道驾车离开,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又被围堵的死死的官兵们盘查了一次。
再之后,官道上又遇到一次关卡,但只查去往郡城的行人车马,庞邈一行顺顺利利的在傍晚时分抵达帝都。庞夫人留了薛晋夷一起吃晚饭,庞邈有点头疼,母亲怎么就那么喜欢姓薛的呢?
吃过晚饭后,庞邈必须返回曹家了,薛晋夷没有提出送他过去的请求。
虽然胡闹的很,好歹知晓避嫌。
庞邈在自己收拾好后,回到曹府就立刻去给曹夫人请安。
“你也知晓该回来了啊?就没见过嫁入门中才一个多月的媳妇,在娘家待了大半个月的。”曹夫人冷冷说道,自顾自的对着铜镜比划今日新买的珠钗。茹意恭敬乖顺的跪在旁边,熟稔的为曹夫人捶腿捏脚,见到庞邈,只微笑颔首示意。
庞邈面带略不自然的笑意,草草解释道:“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雯君以后会注意的。”紧接着,他转开话题,“雯君从庄子上带了好些新采摘的蔬菜瓜果,十分可口,已经让人拿到厨房去了。”
“你有心了。这一次情形特殊,所以我不追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曹夫人也懒得在晚上和儿媳妇计较这些,她不紧不慢的瞟一眼庞邈,“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做。”
“是,雯君告退。”庞邈从曹夫人的院子出来,见四下无人,干脆的提起裙裾,飞奔回听松院,找来章牧。
“不知可否拜托你去一趟含云村?只要装作经过的客商,随便的打听打听庞家庄子的消息即可。然后,你隐秘的仔细盯着庞家庄子,看看庄上的管事有没有送什么人离开……总之,三天后即刻回来向我禀报。”
庞邈的语速很快,他想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确定此事。
而章牧十分认真的盯着,一字不漏的将庞邈的话听进耳中,“将军临走前特意嘱咐属下,随时听候少夫人差遣。少夫人的要求,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您还有其他需要交代嘱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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