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的情况不容小视,庞邈知道章牧一定会让人将真实情况告知曹律,他能觉察到曹律在进门时,身上凛冽杀气,能够让再有能为的人都觉得胆战心惊的气势。
“我没事……孔大夫说有解药。”他安慰道。
曹律目光深沉,“能和你同生共死的,世上只有我一人。”
庞邈环住曹律的胳膊渐渐收紧,脑袋枕在他的肩头,呼吸间尽是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过了好一会儿,孔大夫的咳嗽声在庞邈吓死,庞邈发出“嘶”的一声。
“不是我不想松手,是……”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
曹律半跪在轮椅前,所以他的姿势是前倾俯下,虽然抱着觉得很暖和很温馨,但时间长了或是有人提醒才发觉这个姿势很别扭。
孔大夫撇过头去,不知是看不下去了还是偷笑。
曹律扶起庞邈,神色恢复一如往常的温柔,“放心,我会设法尽快取得单锋的血。”
“嗯。”庞邈点点头。
孔大夫回头,“那么我先回去准备药材。”他出门的时候,遇上正好赶回来的薛晋夷。
薛晋夷不认识孔大夫,但认得他手里提着的是药箱。
“谁生病啦?”他紧张的问道。
孔大夫指了指屋里,薛晋夷快步闯进去,一看众人都好好的,心里觉得更奇怪。
庞邈招呼他,“你去义庄有什么发现吗?”
薛晋夷暂时按下心头的疑惑,想着回头问章牧一定一问一个准,于是将自己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太可怕了,好像死了很久似的,但可以肯定不死自杀,谁会没事临死前折腾个什么让自己尸体没块好地方啊?他的个头大概……”他伸出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比我高出这么多,生前应该比我壮实一些。”
庞邈和曹律不约而同的转头对视一眼。
“有没有觉得和唐隶差不多?”庞邈说道。
曹律应道:“我也这么觉得。唐隶进入医馆之后,想试探有没有人跟踪他,身体也变得更加虚弱。”
薛晋夷又说道:“另外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近来城里没有半夜出殡。”
庞邈一拳头垂在手心里,高兴的说道:“那么可以断定唐隶就是单锋假扮的了。连松听我说起鬼火会紧张,是因为他去过乱坟岗,接走了重伤的单锋。正好那时候唐隶已经住进连家,单锋担心官府发现他的尸体不见,所以干脆直接杀掉身形差不多的唐隶,顶替身份。在书院,唐隶根本不是因为右手经脉受损而导致只能咏左手写字,而是单锋和唐隶的字迹完全不一样。还有,唐隶是北方人,怎么可能懂南疆的蛊术,但单锋就不同了。这就是为什么官府搜查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单锋的原因。”
说完,他兴奋的目光也变得明亮,一眨不眨的看着曹律。
曹律叹道:“你差点就死了。”
“呃……”庞邈抓紧曹律的手,稍稍垂下头。要说后怕,他不是没有,如果不是他有所警觉,孔大夫医术足够了得,也许官府将单锋拖去砍头的那一日,自己也会死。
那时候,曹律怎么办?
曹律听人禀告的时候,担心是毋庸置疑的,想到这里,庞邈的心头涌上一阵阵的愧疚,另一只手抓紧膝头,“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我以后一定会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再行动。”
“还想做这种事?”曹律提高了声音。
庞邈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想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去帮你做些事情。我不想永远都缩在别人的保护下,虽然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曹律揉了揉庞邈的肩头,“好,记得自己说的,确保万无一失了再行动,不过……”
庞邈的心不由地小小紧张起来。
“我也应该努力努力,让你不会再有冒险的机会。”曹律摸着下巴,看似认真的思考着。
庞邈露出很淡的笑容。
“对了,还没感谢你终于让这件事确定下来了。”曹律长长叹口气,笑着摇头,“这次也是你。”
庞邈的笑意灿烂了几分。
曹律又沉吟片刻,“现在还不是抓单锋的时机。”
“为什么?”薛晋夷不解的问道:“早日把单锋抓了,赈灾银追回来了,你们也好交差了呀?”
庞邈道:“单锋要找的那个人还没有暴露。”
薛晋夷沉重的叹口气,不过目光在接触到章牧的时候也激动起来——事情没有结束,说明他还有表现的机会!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吩咐!”他拍拍胸口,看章牧没什么反应,也没觉得丧气,因为早习惯了。
曹律道:“而且还要取得单锋的血做药引。剩下的事情,由我来接手。”
薛晋夷有一瞬间像极打蔫儿了的白菜,不过很快又精神抖擞起来,“我会勤练武功,保护庞……家一家老小的!”
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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