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是今天的药,这里有水。小心一点。”沈云飞坐在苏懿儿身边,将药都递了过来。
苏懿儿面容已经变得极为憔悴,面色有些发黄,人也变得十分无力。看了沈云飞一眼,道:“你难道还学过医吗真是厉害呢。”沈云飞笑了笑,道:“哪里,我爹以前也当过医,我只不过是每次都跟着他一起去行医而已了。”说着,自己呵呵笑了几声。
“这药。”苏懿儿突然沉吟了一下,才说“罢了,反正再过不久,我也是一具尸体了。”说着摇了摇头,将这些药都推到了一边。
“胡说!”沈云飞轻喝了一声,道:“没事,我们还有机会的,至少你现在还好好的,快,把这些要都吃了。”
沈云飞突然觉得,苏懿儿此时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有些令人心疼。在一番劝解之下,苏懿儿终于服下了药,果然面色好了不少。其实沈云飞知道,若是这样子下去,苏懿儿的病很难恢复,无奈每天都只好不离左右的照顾在身边。
“沈云飞?”苏懿儿轻声唤道。
“啊?”沈云飞应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道:“怎么了?”
“我从小就生在苍月门中,无父无母,我师父却把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六岁之前,甚至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杀人,更不知道世界上有心机这一种东西。之十六岁那年,师父把我从后花园之中拔起来,口中说道:‘来,懿儿,一起去见见你的师叔师舅们。’于是那一天,我被我师父逮到了穹窿殿之上。哪一天我害怕极了,是因为我在大殿之上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所有人都看着我,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坐在首位上的,就是苍掌教。”
沈云飞点了点头,将水杯放到了一边,道:“然后呢?”
“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一进来,一看见我,就满眼是泪水竟然就在大殿之中跪下,跪倒了师父面前,口中状若疯狂的呢喃这些什么。当时场面有些混乱,我只记着张九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也当着我的面,拔出剑来,就将他几位长老的目光各有不同,但那只是一瞬间就转瞬即逝,对于这件事情,掌教竟然一言不发。”
苏懿儿转过头来,看着沈云飞,眼眶之中似乎已经充斥着泪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过了好长时间,应该说是六年,我才知道,那个人,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呀!我当时是从师父口中亲自知道了这个消息,听罢,我竟然,只是麻木了一下子!”
沈云飞一怔,道:“你师父把你的亲生父亲给杀了,他为社么要那样做?”
苏懿儿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平凡人家,养活不起我,偷偷将我放在了山上。之后才是师父发现了我,将我抚养成人。我父亲与苍月门之间的恩怨,我现在也说不清楚。”
“我很想恨我的师父,至少当时我是那样子想的。但是之后,我越来越多的想着一个苍月门的普通弟子发展,却才发现与这些比之起来,师傅杀了我的亲生父亲,根本不算什么。至少,我是被师父养大的,而不是我父亲。于是那天,我和师父又道了歉。”
沈云飞听着,低下了头去。他只觉得那个心中的胜地已在这些话语之中崩塌,转眼看向苏懿儿的时候,苏懿儿的面上多出了两横清泪。
沈云飞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觉得,你还是很善良呀?”说着,帮她拭去眼泪。
苏懿儿良久才道:“或许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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