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日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把一泼碎碎金光倾泻。
林黛玉还在自己住的‘听雨岑花馆’里仔细看香菱所眷录下来的,这来江南的一路上小先生和北静王因情应景而作的那些诗、吟出的那些词。
心里不免为此生出一份对香菱的羡慕来;
‘这个小丫头,今生是有多么的幸运,竟能跟着这些不凡的男人们一起游山逛水,眼里看到的不仅是秀美风光,更是见识了他们的满腹才华。
而自己呢,妄自负有才情,却居然窝在一个破落世家的小偏院里,生生受着他们的憋屈。
可是能埋怨这世道不公吗?绝不能,因为老天爷还是在帮自己呀。
小先生从北至南一路游玩着的都能阴差阳错地和自己相逢,并且自己和他居然还算得上亲戚!这才知道自己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了,至少背后还有显赫的李氏一门撑着。
心思在这两日一直就这么的想着这些事儿,一会喜一会又哀怨无比的,听到了紫鹃急切的脚步声,于是就把眼光移向门边方向,心里不禁寻思:
“不知道这丫头又怎么了?”
看到的是紫鹃一张喜悦伴着无比兴奋的脸,还有些气喘,她可是直接从前院一路小跑来的,咧嘴笑着也在说着:
“小先生说的没错,宝二爷真的寻来了!这会子就在前厅和小先生和北静王他们正聊着呢。快,姑娘你赶紧换身衣裳就去见他吧。”
林黛玉听紫鹃噼里啪啦的说完,还没能反应过来,眼里露出不确定的神色:“你说谁来了?”
紫鹃刚拿出一身衣裳,就听到自家姑娘不相信的疑问,于是便叹了一口气,边侍候她更衣边说道:
“宝二爷真的来了,和琏二爷一起来的,拖着没痊愈的病体来接你了,死活都要娶你。”
林黛玉听到紫鹃再一次的说才信了,心里有喜悦但又夹着隐隐的失落,一份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失落。
贾宝玉马不停蹄地赶来苏州找到了林如山,得知一路都心念念林妹妹竟被那天下皆知的小李探花给接走了,顿时心里生出的那个高兴呀,那个乐开怀呀。
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此番不顾性命的,前来江南寻找林妹妹这趟了,不但是能找到林妹妹,还可以再度见到心里念想了数千遍的乐哥哥。
哦,现在是小李探花了,既然他而今是林妹妹的表哥,那也算是自己的表哥了,果真是有亲的。
很轻易地就找到那苏州城里有名的宅院,白墙灰瓦中也不失一份雅静,还未走拢就明白这绝对是小李探花所住之处,也只有他那样的风姿才会住在这般不凡的高雅居所。
但贾宝玉和贾琏二人完全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薛大傻子这货!薛呆子不是做买卖去了吗,怎就和小李探花一路了?
竟然还有北静王?贾琏倒是隐约听说了北静王出事,但又怎会安然无恙的与李寻欢在一起?还有柳湘莲也在?这几个人是完全没可能会在江南相接触的,可偏偏聚在了一起。
林黛玉这刻已经迈着莲步来到内厅了,贾宝玉听到这个信儿就迫不及待地疾步走了进去。
贾琏望着贾宝玉的身形消失后,这会才转头对柳湘莲说道:“好小子,竟然打着游历四方的幌子走了,你可知有人等你等了五年啊?”
他这番话说得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柳湘莲听不明白也很正常;“琏二爷此话怎讲?谁闲心那么好会等在下?还等了五年?吃饱了撑的不是?”
没想到这人张嘴说话也不留情面,活脱脱是毒舌一个呀。
李寻欢抿嘴笑了,端起茶喝欲作掩饰。那薛蟠也在笑,不过他笑得明目张胆。
贾琏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这冷郎君如此般顶回,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立即解释道:“我那姨妹尤三姐可是真真的尤物一个啊,长得是;如仙临凡、色赛宫貌,那可是香桃玉面、花貌似玑的,且体细肌芳、容足倾城!”
薛蟠听他这样一说,立刻眼光就扑闪扑闪的了:“从你口中能这样称赞,足以说明是个美人儿了。”
因他了解这贾琏也是个流连风月之地的主儿,可算是个阅尽美色无数的人,一般姿色绝对是入不了眼的,方才对尤三姐的那番没的描述也实属破天荒,不知在心里滚过了多少道。
贾琏朝薛蟠很得意地笑了笑。但薛蟠这会却笑得更加猥.琐和放肆了:“听你这志得意满的口气,你不会当真把宁国府尤氏的妹妹给纳了?”
贾琏继续得意地笑着,不置可否。
薛蟠倒是很悲哀般地叹了一口气:
“唉!难道就不怕被你家的母老虎知道你偷偷纳了妾,绝对会弄出大事儿来的?搞不好又要整出人命来呀!”
须知那鲍二家的以及后来和多姑娘的那番闹腾可是令人至今都记忆犹新啊。
贾琏那得意之极的笑容当下就收了,脸色也立即的变黑变暗淡:“我呸,你个大傻子能说点吉利话不?尽说些这晦气的。”
这下轮到薛蟠嘻嘻笑了:“得了,我的琏二哥哥,兄弟我给你个迟来的新婚祝贺!”
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对金镶玉的镯子,递到了贾琏手里,道:“你我兄弟别见外,算是给新嫂子的贺礼。”
贾琏素知这薛蟠出手阔绰,于是嘴里道了谢,就毫不客气地收了那对金镶玉的镯子。
可这薛蟠立时就问起了那尤三姐,原来他的心思还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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