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他落荒而逃。
沿着山间小路,不停走着,直到天色渐黑,他位于一处山腰,坐在那里,不停喘气。
想要停下歇息,终究有些不放心,从巫袋里掏出一筒望远镜,四处观察一番,忽见山下,有上百人飞掠而来,这些人穿的都是南原的军服,却又全是武者,更重要的是,他仔细看去,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他心中更是疑惑,那些人全是武者,他自身全无精气,这般下去,多半会被找上。
他赶紧从巫袋里取出一张“画”,用剪子剪下一块,再把那一块边撕边贴,竟然贴成了一张咒符。
他找了一个树洞,钻了进去,却将咒符贴在洞口。
过了几下,周围风声疾响,来来去去,似这般,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有人落在树边,低声道:“奇怪,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为何无法找到?”旁边另一人,沉声回答:“多调些人来,消息说,刘桑那小子因魔丹的负作用,暂时无法与人动手,他绝逃不远。”
风声再响,两人离去。刘桑心中忖道:“果然是来找我的,只是,这些人到底属于哪支部曲?”
要知,自从他在凝云城担任军师以来,连战连捷,不断将祖海、徐东、南原并入凝云城的势力范围,在军中颇有声望。但这些人提到他,却是全无敬意。搜山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离有翼城并不太远,这些人能在这里调兵,显然确实是军中人物。但他们到底属于哪部?
此刻,赵兀庚应该在海上统率水军,贺翔和南宫魁元正率军占据西面湖泊,将稚羽公逼在一角,晃嵩乃是岳父亲信,人马主要驻守在蜻宫附近。
难道是西门常?又或是某个从楚阀投降而来的武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南原一方,自也无法避免,原徐东军与楚阀投降而来的南原派系,自也不可能完全融洽,但这个时候,南原气势如虹,所有人都明白,只要跟着公主,前途自是无可限量,他不认为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背着娘子弄鬼。
但要说这些人是奉娘子之命而来,那奇怪的地方又多了点。
搜山的人虽然变多,但真正身手了得的,主要还是最初的那一百多人,其他显然只是普通兵士。
天色越来越黑,这些人在山中搜了大半夜,什么也没有找着,既累且乏,同时也开始怀疑消息根本并不准确,他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他们却未注意到,其中一人,从一棵大树旁走过,忽的倒了下去,紧接着便被人拉到草丛中,藏了起来。
天快亮时,他们终于散去。
刘桑却是钻了出来,将他昨晚放倒的那名士兵拉到更为偏僻之处,又从这人身上搜出一柄短刀,割下树皮,将其捆得死紧。然后再用冷水,将他泼醒。
那人缓缓苏醒过来,发现情形不对,一脸惊恐。刘桑短刀架他颈上,问:“你们是哪支部曲的?”
那人咬紧牙,想要死撑。紧接着却是左耳一痛,刘桑抓住耳尖,一刀就割了下来。那人痛得大叫,刘桑冷笑道:“你的人都已走了,再怎么叫也没人救得了你。”又要去割他另一只耳。
那人赶紧道:“忠义团,我是忠义团的。”
刘桑心想:“忠义团?哪来的什么忠义团?”再问:“你们将军是谁?”
那人道:“胡雷将军……胡雷洪将军……”
刘桑道:“复姓胡雷?”
那人道:“是、是……”
刘桑冷笑道:“你敢骗我?”又要去割他右耳。
那人急道:“我没有骗你……”
刘桑继续冷笑:“南原并没有胡雷这个姓氏,倒是外海有一伙海盗,流窜在绝冀洲与和洲之间,海盗头子唤作胡雷洪,人称‘鲨刀’……”
那人道:“就、就是那位胡雷将军,他已投靠大王子殿下,我本是大王子手下,随着大王子入南原,现在被划拔给胡雷将军统率的‘忠义团’。”
刘桑淡淡地道:“大王子?忠义团?”
那人道:“正、正是……”话未说完,胸口血光溅出。
刘桑一刀刺入他的心脏,将他扎死之后,拔刀便走,一边走一边忖道:“大王子……无伤殿下?难怪。”
趁着天色将亮未亮,急急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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