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笑话!”祁睿一时竟被气乐了,“作战数据和作战安排那是要等到作战讨论之后才能考虑是不是给其他部门。即便作战没问题,部队论功之前,这些数据总不能拿出来,那会引攀比。若是作战有问题,这些数据更不能拿出来。那会导致更多的麻烦问题。你连这些基本的讨论都不清楚么?”
即便被这样的直接用事实批评,吕教员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只是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但是依旧向祁睿强调,“祁政委,我听人说,作战部队的同志是准备先把这个数据拦截下来。等他们自己拿出一套关于丘陵作战的理念后,才给我们军校部门。这个应该不是假的。”
祁睿这次没有说什么,如果吕教员一开始就这么讲的话,祁睿未必相信,但是他会觉得这说法比较合理。不想和作战部队争功并不等于就不明白作战部队有独吞功劳的打算。
“吕教员,我要求你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对此事做出任何言。等开始做项目研究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是在那时候之前,所有的讨论都是空的!我要求你不要再讨论这些问题。”祁睿正色说道。
看拗不过祁睿,吕教员只能答道:“好吧。”
祁睿本想把这个问题放下,但是他突然联想起一件事。今天会议讨论的时候,祁睿自己先关于未来利益的问题,特别是土地国有制保障退役人员的利益问题进行了讨论。与会者们应者寥寥,觉得不以为然的貌似是大多数。
后面这个课题研究方向的问题,大家为了利益争夺的很强烈。这到底是祁睿的话挑起了这帮人对未来利益的问题,还是这帮人早就准备好了在这方面进行争夺呢?祁睿想了片刻,认为这些人大概是早就有所准备。如果没准备的把,这位吕教员怎么会如此笃定作战部门有独吞成果的准备呢?
回想起在24军的时候,祁睿那时候虽然级忙碌,但是总没有那么多费心的事情。从司令部到一线,部队作战勇猛,各部门任劳任怨。有了问题都是以解决问题为第一要务。难道这真的是所谓‘共患难易,共富贵难’么?
到了下午,司令部就接到了战区的电报。电报内容是四兵团希望能够与六兵团在俄克拉荷马城会师,至少是一部分部队完成会师。
这个要求立刻在六兵团里面引了讨论,后勤处的处长皱着眉头提出了一个看法,“难道四兵团的后勤供应不足,所以想会师之后借调一部分物资么?”
祁睿听了这个看法之后的第一瞬间是想对此评价为‘小聪明’,第二瞬,祁睿就生出一种拍案称是的冲动。四兵团的后勤运输是先把物资从西海岸运到五大湖地区,然后从五大湖地区南下从美国北部一直运到墨西哥湾。此时四兵团冲在最前面的部队正在新奥尔良城附近进行激战,光靠想就知道四兵团的后勤承受着何等巨大的压力。
若是以前,祁睿这么想想也就罢了。现在祁睿突然觉得自己对此等态度真的没办法视若无睹。如果从六兵团政委的角度来看,他必须从六兵团的利益角度看问题。若是四兵团在整个北美战争中只是一个辅助的角色,大杀四方,承担激烈战斗的是四兵团和五兵团,那六兵团艰难行进上千公里,千辛万苦的消灭敌人,控制交通线的行动就只会成为四兵团和五兵团的配角。
但是祁睿觉自己并不是只想作为一个兵团级别的指挥员,他总是想和他老爹韦泽那样从最高的高度来看这个问题。如果从整个光复军的角度来看,这种地方主义山头主义的做法就显得很不合适,甚至是必须批评和反对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祁睿就选择了先闭口不言。在军校体系里面,祁睿是总负责人,军校的各个教员都必须服从祁睿的命令,也没人拥有可以挑战祁睿行动的能力与威望。祁睿可以在那个方面上要求吕教员闭嘴,不许乱说话。
在兵团司令部里面,能够与祁睿掰掰腕子的人多了去了。因为有过各个岗位的经历,祁睿知道哪些部门都拥有何等的权力。光复军里面虽然一直讲政委的作用,不过政委必须非常会打仗,甚至比司令员更会打仗。这才是政委这个职务一直能维持的原因,若是政委只是一个监军的角色,大概这个位置早就被搞掉了。
祁睿确定自己很能打,不过他并不敢确定自己能够一身挑起司令员与参谋长的职务。
后勤处处长担心四兵团提出会师的目的是要东西,这个理由让一众的指挥员们都不反对。的确,会师的意义就是双方可以合作作战,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各个兵团都在自己的作战方向和领域各自为战。四兵团先提出这个要求,固然是因为六兵团和四兵团互相接近,存在了协同作战的可能。四兵团大概是分不了六兵团的功劳,所以分点六兵团的物资,倒也挺合适。
所以这件事反倒没人持特别的看法,兵团司令周新华根本不提这个问题,他只是问道:“我们现在有没有会师的需要?”
祁睿眼睛一亮,他觉得周新华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有水平。如果六兵团的一众指挥员认为有会师的必要,或者至少是多数指挥员认为有会师的必要,会师就自然而然的排上了议事日程。如果大家都觉得会师没必要,兵团自然理由充分的表示不支持会师。接着就是战区司令部是不是强行下命令要求六兵团派兵会师。
当了政委之后,祁睿也是恶补政治部门工作的知识。政治部门的理论中就有团结群众,周新华虽然不是政委,不过把团结大多数的做法干的很合理。团结了六兵团的大多数之后,很多问题都能够轻松解决啦。
指挥员里面也的确有支持会师的,例如‘彻底打通铁路线,把美国佬从铁路两边完全赶走。这对于我们的战斗总是有好处的’。
不过反对意见也有,‘我们已经把我们分区的美国佬从铁路两边完全撵走,且不说人员交通的问题,光是我们自己的兵力就不足以维持这条交通线。我们控制的铁路到四兵团控制的铁路之间,还有几百公里呢。只要我们不调整主要方向,这个兵力就始终不足。’
司令员周新华不断的让那些没言的指挥员言,如果言的人含糊其辞,周新华就会用引导的模式让这帮人明确的表达出支持或者否定的意见。总是不会让这些人保持‘然的立场’。
在经过一番引领性的言之后,祁睿现司令部里面的指挥员们其实已经出现了大概的立场范围。那些对战功有想法的,认为铁路线比较棘手的,都持反对态度。认为搞定铁路线比较容易的,就持支持态度。至于对战功没想法的,基本都持反对态度。大家的意思好像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祁睿对周新华的做法很是佩服,他现在确定自己能够看透这种做法,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做法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样的做法。这些高年级的校友们真的比祁睿经验丰富的多。
对于部队里面复杂而有简单的关系,祁睿其实有些失望。想理顺这些关系实在是苦难重重。就在此时,祁睿突然想起他老爹韦泽的话来,“我希望从此之后光复军只在国内作战,再也不要去国外作战了。”祁睿现自家老爹的看法总是很有前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