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天的大雨都头兜脑的侵袭而来。
苏若涵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雨水之中,不动分毫……。
蔓藤山庄之内,沐长卿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他眸子轻轻在那人身上扫过,那跪着的人却开始瑟瑟发抖,最后不得不抬起头,迎上那目光,声音淡淡的颤抖着:“苏姑娘……逃走了。”
沐长卿徒然起身走到他身边,可是最后他却绕过了他的身子,直接朝着外面走去,倾盆的大雨似乎感召到什么一样,哗哗的下着,很快在地上行程了一个个的水坑。
沐长卿就这么站着,此刻的他似乎是非常的安静,没有了怒气,其实她走了也好,走了真的很好了。
因为只有她离开了,他才可以继续下去,下一个计划!
三天之后。
茶暖炉香,一个面带面纱的女子捧起茶盏浅呷了一口,蒸腾的水汽升上来,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十分美丽,只是裸露出来的那双手十分可怖,似乎是溃烂之后留下来的疤痕,十分的触目惊心。
“夫人。”
这个时候一个丫头走了进来,手里面端着一碗汤药。
“放下吧,大夫怎么说?”
丫头放下托盘,随即道:“大夫说,这位姑娘只是伤寒入体,从而导致的高烧不断,吃了两幅药已经明显大好了,相信今天就会醒过来。”
“好。”
床上的女子正是苏若涵,三天前,她在郊外淋雨,随后晕倒了,是这位夫人把她救了的。
苏若涵隐隐约约听见两个人的交谈,她眼皮十分沉重,随即慢慢睁开眼睛,之后就听见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音,似乎病的很重。
“夫人,您没事吧。”丫鬟连忙上前,帮她抚平气息,可是随即就看见夫人面纱上面露出一片片的鲜艳的颜色,却是鲜血,竟然咳嗽出血了,丫头想着大夫说的话:“油尽灯枯。”突然丫头就想哭,可是碍于夫人在这里,不能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好隐忍着。
良久之后那面待面纱的夫人才止住了咳嗽,丫头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夫人却对着床榻的上人,道:“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苏若涵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头发也肆意的散落着,神色平静了许多了,此刻她眼中仿佛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目光纯粹,不参加任何的感情因素,不知道是以为太过伤心所致还是因为她真的放下了。
苏若涵坐了起来,感觉整个身子却十分酸疼,想必是因为躺着许多时日所致,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丫头走进来,看着她道:“你觉得好些了吗?”
苏若涵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十分陌生的丫头,眼前的丫头似乎年龄在十三四岁左右,脸上虽然带着灿烂的笑容,可是眼底的哀伤却隐藏不住的,想必她定然有她的故事吧,不然年纪轻轻不会如此的,随即又透过视线看向对面,那里坐着一位夫人,夫人的脸上带着面纱,可是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却是黑褐色的疤痕,密密麻麻,可以想见面纱下面的肌肤也是这样十分可怕,苏若涵不由的在心里生疑,到底她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如此呢。
“那就好。”丫头在她身旁坐下,却久久不语,眸光纠结,随即道:“小姐,你的家人呢?为什么会在野外淋雨?”
丫头的话似乎是把她带回到那天大雨的境地之中,悲伤的感觉突然袭来,让她措手不及,随即看向丫头,道:“这里是哪里?”
丫头转身看向夫人,就看见夫人点点头的样子,随即转头看着苏若涵笑道:“这里是蓬莱客栈,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夫人似乎想要给他们更多的休息时间,于是起身离开了,客栈房间之中就只是剩下丫头和苏若涵两个人。
“是夫人救了我?”苏若涵开门见山的道。
丫头点点头,道:“是的,三天前,我和夫人在城外的进香回来,途中遇到大雨,随性的车子才停下来,就远远的看见你站在大雨之中,不躲也不避,我就奇怪,跟夫人说了,等夫人拿着雨伞下马车的时候,你却晕倒了,之后夫人怜悯,就把你带回来了。”丫头说完,起身又去拿对面的汤药,又走了过来,递给苏若涵,继续道:“夫人人很好,我跟夫人也不过短短十几日。”
“哦?这是怎么回事?”苏若涵显然对丫头说的话十分感兴趣,但是她更加想要知道丫头口中的夫人到底是何人?
丫头这个时候脸色带着一丝的苦闷的神情,随即,道:“是这样的,我家遭遇了一场大火,父母姐弟在那场大火之中都死了,仅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于是我卖身为奴,想要埋葬家人,是夫人她救了我,还不要为我奴,只是说,看我是一个可怜人,又同病相怜。”
苏若涵捕捉到她字里的字眼,同病相怜,随即想到夫人露出来的肌肤上面都是黑褐色,想必是大火之后留下的印迹,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眸子微微眯起,随即道:“你的意思是说,夫人跟你说了她也曾经遭遇过大火?”
丫头不知道苏若涵为什么这么问,于是点点头道:“夫人也是可怜人,她是死活不肯收留我的,是我强行要留下来照顾她,因为能报一天的恩情就报一天的恩情,毕竟夫人……”丫头说到这里就不肯再说下去了,只是双眼微微红了起来,却十分坚强的强忍着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苏若涵是一个大夫,她知道刚才夫人咳咳的声音,想必是病的十分重才会如此,苏若涵脸上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再看向她时,眼底多了很多悲色,似怜惜,似不忍,又似矛盾,最后凝结为一句话:“夫人病的很重对吗?”
“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