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约束力。
男弟子立刻放慢脚步,努力做到心平气和,专注自己的呼吸。
杨宝贞让开洞口。
小秋照例还是最后一个,他有一种预感,杨宝贞会拦下他说点什么,就像上次思祖曰的林都教的做法,只是目的完全不同。
他的预感错了,杨宝贞证明自己确是星落境界的道士,面对与亲生儿子发生过严重冲突的弟子,没有显露任何特殊神情,冷淡到似乎没注意这是最后一名进入祖师塔的人。
小秋却不由自主地心生警惕,脚步稍快,只在这时杨宝贞才投来告诫的目光,与对待普通弟子毫无区别。
小秋想起辛幼陶关于地位差距的那番话,觉得自己在这场无声无息的对阵输了一招,于是收敛心神、摒除思虑,这对他来说比较容易,因为他对今天的客人并无好奇,甚至有一点厌恶,因为她们让他联想到那个只有二十九名女弟子的无名之科。
走进小厅,低头俯视那只巨大的浅盆,小秋暗暗对自己说绝不选择无名之科,然后一头扎进了旋涡里。
脑中一片空白,像空旷的大厅一样回响着一个奇怪的声音:“耳窍洞开,雷劫已度,毕。”
直到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小秋才明白那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意想不到的稚嫩,与他平时听到的截然不同。
这回没有伙伴等他,野林镇的弟子们都已分散开,前往自己上次存想祖师的区域。
流光宝鉴终于对他出鉴定,小秋松了口气,也感到一阵失望,度过雷劫是真实的,并非梦境,可其它五窍没有洞开,更不用说豁通三田了,在思过洞穴里后面的记忆终归虚无,他向伙伴们说了大话,连攀爬养神峰也失去一多半的意义。
怀着满腹心事,小秋走出几步才发现今天的祖师塔内部有所不同,似乎更明亮,隐约还有一股清幽的香气,他四周望了一圈,看到先进来的庞山弟子们虽然分散站立,却没有进入存想状态,都在痴痴地盯着客人,连那些此前表现得很不屑的女弟子也不例外。
流光宝鉴洗去了一切法术伪装,乱荆山的女弟子们露出了真容,增加的光亮与香气正是来自她们身上。
这的确是一群美貌惊人的少女,虽然年纪相仿,她们却像是来自不同的世界,肤发服饰皆有异光,明明一样的道袍,穿在乱荆山弟子身上却像是丝绸织就的。
大部分乱荆山弟子已在存想祖师,少数几个还保持清醒,被众多目光盯得不知所措,纷纷向都教投去求助的眼神。
中年女都教是一名身材颇高的女郎,脸上既有少女般的纯静,又有贵妇般的冷傲,谁都想看一眼,谁都不敢多看一眼,她对本门弟子的求助和庞山弟子的注视皆不在意,信步绕行,她很珍惜这次再入祖师塔的机会,但是并不急于进入思祖状态。
杨宝贞到了,与乱荆山都教相比,容貌稍逊,可她的目光更有威力,弟子们收回目光,开始存想。
很快,祖师塔内只剩几个人仍然清醒,小秋就是其中之一,他倒是很想尽快再找到一个传承,可就是无法进入状态,只能一圈圈地缓慢绕行,每次都在快进入无名之科的区域时转身。
虽然不能思祖,他倒是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乱荆山的弟子一多半停留在灯烛科,明镜科也吸引不少人,五行科的区域内一名也没有,与庞山弟子形成鲜明对比。
女弟子不适合斩妖除魔,小秋这么一想,对风婆婆的疑惑反而少了许多,她肯定是应付不了魔种才逃命的。
他还看到上回没注意到的事情,西介国王子辛幼陶正孤零零地站在符箓科区域内,小秋哑然失笑,他记得林都教曾经介绍过,道统虽有符箓科,但是千万年来一直衰微,比不上圣符皇朝的龙宾会,辛幼陶舍弃王室成员或从军或当符箓师的正途,千里迢迢来到庞山学道,居然又被符箓科看中。
小秋走路很慢,尽量避开正在思祖的弟子,可还是撞到一个人身上,转身看去竟然是乱荆山的女都教,心中一慌,急忙后退几步,施以道统之礼,低声说:“请恕弟子莽撞。”
女都教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
小秋看得愣住了,女都教一个字也没说,从他身边走过去。
小秋感到心跳有点加快,忍不住回头张望,结果看到的却是杨宝贞严厉的目光,急忙扭回头,继续绕圈。
这回他停在了无名之科的区域内,带着一种挑战的心理,希望向那二十九名悲戚的女传人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只想加入五行科。
塔壁上立刻显出了图文,二十九名女子一一显现,但她们脸上已无戚容,反而有点兴高采烈,居然手舞足蹈地动起来。
小秋呆呆地看了一会,发现她们是在演示他每天至少练一遍的锻骨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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