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辅助监察百官的暗卫,算起来能帮他办事,不差能监控淮扬的人。
鱼米之乡何等富庶,每年淮扬两地的赋税加起来都差不多占了全国赋税的两成之上,尚止自然有心腹之人为他管制。当年建元帝将这两块地方给了尚止,多少年前差点没让惠贵妃活生生气死。
顾淮想了想,直接将尚止已经拢入袖中的银票再拿出来些许,数了数收回自己怀中,“想来你也不差钱,我收点中介费。”至于尚止收了钱打算办不办事,顾淮也不管,反正他只负责传话。
摸了摸怀中的宝钞,顾淮突然有种——啊,原来受贿是这么爽快的事情啊——的感觉。瞬间从侯门破落嫡子,两袖清风的三品官成了有一笔小财的侯门破落嫡子兼三品官,他突然觉得能理解为什么现在大尚王朝*之风盛行了。
无非因为不义之财,来之过易。权财双得,不过是高位之人轻轻松松伸一下手,简简单单说一句话的事。
顾淮莫名心中有些感慨,但他自小虽未受宠,但见过太多高门秘事,自然也没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清高气节。感叹一番也罢,他要做的事,从来就不是一个清官能做成的。
而起现在的大尚王朝,还有清官尚存?
他收拢着桌上的册子,浏览其中的信息,正摸索出些许头绪,便听到楼下传来巨大的推门声,接着便是些许人进屋的声音,听着有两三人。顾淮手中落笔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
转瞬间,便听到那脚步声往二楼而来,步伐混乱,听着便知不止一人。果然,赵嬷嬷三人的脸出现在了顾淮面前。
“咳咳。”赵嬷嬷看见顾淮,同时她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尚止,瞧着一个小孩儿,想着顾淮果然是升官发财了,还有余钱买书童了,这念头不过在脑中转了一圈,想想方才顾淮对于自己没经过同意,便贸贸然闯进屋内都不曾制止的软弱行为,她又觉得底气十足起来。
她拿捏着姿态开口,“三少爷,老夫人请您到寿安院走一遭。”说完她又轻咳了两声,却不见那新来的小书童有所表示,立即瞪了尚止一眼,想着这新来的真是没眼力见儿,又重重地咳了两声。
“赵嬷嬷可是身体有所不适,若是如此,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才妥当。”顾淮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动作。
完全没想到顾淮竟然是这等反应,赵嬷嬷上前加大了音量,“三少爷,老夫人让你过去,没听见吗?”
“祖母唤我过去作甚?”顾淮随口一问,手中的笔锋一拐,将两个人名连了起来。
“你倒是敢摆架子啊,老夫人让你过去就过去,还真当自己是少爷啊!”赵嬷嬷被顾淮这副对她视而不见的模样激怒了,直接上前将打算顾淮正在写着的东西给掀翻,只不过走了几步,却突然被人阻了一阻。
赵嬷嬷这人身材矮小而胖,她抬眼一看,挡住自己去路的竟然是顾淮身旁的那新来的书童。她扬起两道眉,“你这狗奴才,敢挡我的路,是活得腻歪了,不知道这卫国公府谁做主了是吧?”
尚止冷冷地看着比自己身量还矮的赵嬷嬷,带着微妙的满足感,直接将人提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窗边,将赵嬷嬷压在了窗台上。赵嬷嬷被尚止的举动吓得大惊失色,声厉色荏地尖叫,“啊啊啊!你想干嘛!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卫国公府谁做主我是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你做主。”顾淮头也不抬,“至于谁活得腻歪了,我想无论是谁,也没有赵嬷嬷你这么活得腻歪了,毕竟不是谁都敢于骂尊贵的睿亲王殿下是狗奴才的。”
“睿亲王——”赵嬷嬷的声音都变调了,整张脸从愤怒的红色瞬息褪成了煞白色,“睿亲王!”
尚止将赵嬷嬷再提高一些。
“啊啊啊啊!”赵嬷嬷半个身子都已经出了窗外,二楼,并不高,却足以让这个胖老妪吓破胆,看着尚止似乎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她真的怕了,连连求饶起来,“王爷!王爷!是贱婢白长了一双招子,没认出贵人啊!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贱婢吧!”
尚止打了个哈欠,觉得手中的东西有点重,换了只手提着,却差点没把赵嬷嬷直接吓晕。他看向顾淮,“这人平日里就这么对你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