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感觉到身体如同蚂蚁咬着,有些麻麻的,微微的痛。
他开始用手去挠皮肤,实在痒的不行,皱着眉头道,“你下毒了?”
姬无花冷哼,“千蚁散,滋味不好受吧。”
张亮每挠一下,皮肤便恢复了正常,但千蚁散未被消耗完毕之前,便会一直痒下去。
千蚁散只作用于皮肤,并不被引入体内,更无法进入雪山气海。此时此刻,张亮才明白,所谓的百毒不侵是假的。千蚁散虽一发作,便过去,但是每一片皮肤,每一个毛孔,都承受了蚂蚁一咬之痛。
这些零星的微痛,会合到一起,便是难以言语的至痛。
给人一刀,或许咬咬牙便忍过去了。可是你一刀一刀,慢慢的割,其中的痛便被无限放大。
凌迟,一直就是古代最为惨烈的刑罚。
“这药,可毒不倒我,还是来点更毒的,最好能作用于五脏内府的,那样,才能真的把我毒倒。”
张亮头痛,千蚁散只作用于皮肤,受罪不说,还无法刺激到雪山气海。
姬无花捣鼓他的瓶瓶罐罐,开始混合药物,以手摇晃,就像是在调制一杯醇美的酒。
“别慌,徐酒请你吃美味佳肴,你不吃,偏要来吃我的药。先吃点开胃菜,等你的皮肤不再痒的时候,再来点厉害的。这可是千蚁花晒干而成,让你享受千蚁花生长时候的痛苦,体会体会,做一朵花的苦楚。”
千蚁花,生来便带着蚂蚁喜爱的味道。开放时,便有蚂蚁成群结队的来*花朵。花朵被*完毕,隐藏的果实,才能够结成种子。也因此带上蚂蚁身体摩擦遗留的粉末,与花朵本身结合,便产生令人皮肤发痒的毒性。
张亮已管不了那么多的,痒的实在难受,他一把夺过姬无花手里的药瓶,一饮而尽。
然后,他的整张脸都变成诡异的绿色,眼睛变成了红色。
姬无花的手伸在半空,怔怔地看着张亮的变化,眸中有不忍闪现。
“我要配置的是七虫三草,只会让你内府难受,并不会毙命。是你自己,那么迫不及待,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没有辅之以断肠草,穿心花,绝味枝,便不是七虫三草,而是更为浓烈的七绝毒。七绝毒以毒蜘蛛、毒蜂、毒蛇、毒蜈蚣、毒蛙、毒蝙蝠、毒蝎七种至毒混合而成,天下无药可解。”
张亮已痛得弯腰,但脸上却挂着狂笑,“有用,非常有用。”
雪山气海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些气不要命地冲击雪山孔洞,大有不破不罢休之势。
痛,非人能忍受的痛,身体*重组的痛,雪山气海撞击的痛,这些痛都写在脸上,刻在面容之上。
姬无花只当张亮已发了疯,竟不忍心看他死去,将断肠草、穿心花、绝味枝混合的粉末塞在张亮手中,“快吃下去,能不能混合而成七虫三草,便看自己的造化。”
他本打算给张亮一个教训,并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江湖传言,“通百草”很怪,有时候,你求他治病,无论何种条件,他都不救。有时候,你无任何要求,不想让他治,他又非要治。
矛盾如他,既想给张亮一个教训,也并不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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