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堡战场,原本攻击大本营防线的兽人士兵们已经被撤了下来,全部投放到了这座和大本营紧密相连的城市攻防中,本来就已经很激烈的战斗,再次被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弄得更残酷了三分,虽然从山堡防线内部,依旧可以得到来自大本营的支援,但毕竟不如平原行军方便,因此山堡防线的守军数量,正在快速的消耗着。
原本的城门,已经被巨石牢牢挡住,兽人们想要攻破山堡,就必须爬上城墙,但在人类弓箭手和法师们的攻击下,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此这场战斗仅仅进行了一天,埋骨在这座城市城墙下的兽人,就已经超过了3000.
“躲开!”
杜鲁高呼一声,他身后的精锐巨魔军队如潮水一般散开,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炙热的火焰和强劲的威势,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但当那石块组成的地狱火巨人刚刚从坑洞中站起,杜鲁手中的战矛一闪,墨绿色的,还没有完全展开的元素巨人的身躯,就已经破碎开来。
战矛精准的洞穿了元素巨人的核心,杜鲁伸出鲜红色的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嘴唇,从旁边的侍从手上接过另一杆战矛,他凝视着山堡防线上,不断挥洒着大范围的魔法,阻止兽人士兵攻上城墙的法师们,最后忍不住又将这杆战矛投了出去。
呼啸的破风声让大魔导师下意识的撑起了护盾,但杜鲁作为首屈一指的猎头者,他的必杀一击,又怎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躲开?
那撑起的元素护盾,甚至没能保护这大魔导师哪怕一秒钟的时间,那苍老的身体就被战矛的冲击力带着飞出老远,最后坠入了城市的防线当中,不过还没等兽人们趁着这个机会涌上城墙,另一名大魔导师就接替了死伤同伴的位置,又一波魔法火焰从城墙上洒了下来。
杜鲁回过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在遥远的平原战场上,从大本营出发的骑士们,想要去支援山堡的防线,但一出城,就被杜鲁埋伏的邪能巨魔包围了起来,这支数百人的人类部队就像是丢入了大海里的墨汁一样,连挥洒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战场上。
“让神灵武士们上前!”
杜鲁摸了摸自己的长长的獠牙,一口气从侍从手里接过了四杆战矛,在他身后,裂颅巨魔的精锐投枪手们也战成一排,每个巨魔背后,都背负着一捆投枪,杜鲁看着在前线集结的邪兽人战士们,冷酷的下达了命令,
“我和我的武士们能为你们争取5分钟的压制时间,你们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占领城墙,山堡是我们攻陷帕坎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们失败,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漫长而焦灼的战斗已经让杜鲁内心最疯狂的一面暴露了出来,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帝国经营了四十年的防线果然固若金汤,再加上人类联军毫不吝啬的用生命在防守,杜鲁的大军已经在这里盘亘了快7天,却依旧没有能占领哪怕一块立足之地。
作为一名指挥官,杜鲁不应该出现在距离战场中心这么近的地方,但他还是来了,巨魔的投枪手的攻击虽然迅猛,但攻击距离却很有限,尤其是在投石机被人类法师们偷袭摧毁之后,这种窘迫的场景,逼得杜鲁不得不开始执行这个孤注一掷的计划了。
就在杜鲁甩出了第一枚战矛的那一刻,一直站在城墙的阴影中的艾瑞克对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大魔导师点了点头,四个人便在这谁也看不到的阴影里,开始了漫长而复杂的施法过程,从这个法术吟唱的复杂程度来看,这必然是一个顶级的战争魔法,这种级别的法术,对于银影这样的顶级奥术师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不过机会却只有这么一次,兽人的指挥官杜鲁不会每次都亲临前线的,所以他们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如果能将杜鲁杀死在这里,必然会对兽人造成严重的士气打击,还能让岌岌可危的山堡防线赢得一丝喘息之机。
“嗖!嗖!嗖!”
巨魔投矛武士用最快的频率和他们的酋长一起压制着城墙上的守军,那一杆杆破空而来的长矛,让弓箭手们根本无法露头,法师们仗着魔法护盾的存在,正在艰难的对抗着从云梯上进入城墙的邪兽人,但在杜鲁和几位高阶投矛武士的精准点杀之下,这种抵抗的攻势也是越来越微弱了。
“组合型9环禁咒--烈日冲击!”
超巨量的魔法波动从天而降,这一刻,紊乱的魔法能量让扔出了最后一根投矛的杜鲁和其他投矛武士都瞬间被压制在了地面上,他们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那一道赤红色的光柱放佛真的是从太阳中接引下来的灼热之光,仅仅是光芒落下的瞬间,除了杜鲁之外的其他投矛武士就已经被完全的蒸发了。
但杜鲁却在两只手高举的木制盾牌的保护下,顶过了这组合型禁咒的第一击,他手中的木盾倒是颇为熟悉,看上去异常破旧,就像是从垃圾场捡来的玩具一样,但其中泛动的乳白色光芒,虽然单薄,但却在这禁咒的轰击下,顽强的保护着使用者。
从那光芒中闪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兽人影像,牢牢的将赤红色的火焰之柱挡在杜鲁的身体之外。
传承法器-先祖之盾。
是的,没有这玩意做底牌,杜鲁怎么会大模大样的出现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奥术师袭击的地方呢?
刚刚释放完禁咒的艾瑞克从阴影中看到了杜鲁在白色光芒的保护下,毫发无损的这一幕,他双眼中的喜悦瞬间降到了最低,如果杜鲁有备而来,那么他牺牲了那么多精锐武士的举动是为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