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送只鸡来补补,笼子没关牢,这才让这小东西满院子乱转。无心惊扰二爷,无心惊扰二爷……”
楚云卿失笑摇头,“元青,大娘捉不住它,怎么你也捉不住,能放任它到处乱跑?”他扫了那只鸡一眼,“……还有到处乱啄?”
元青垂首,不答话。
如果是平常,他早就把这只鸡捉住了,奈何昨晚因为煊留宿二爷房中,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们昨晚是怎样的翻云覆雨,纵情欢愉,害他整晚都在为情所困,失眠到今晨,现下困顿的很,人无精神,哪有精气神去上赶着抓一只活蹦乱跳又充满攻击性的母鸡?
楚云卿叹了口气,弯腰拾起一颗小石粒,指尖一弹,正中鸡腹,那母鸡痛得“咯咯”叫唤了两声,扑腾扑腾翅膀便坐卧在地上,老实了。
厨娘机灵,马上走过去抱起那只肇事的鸡,“二爷要是没什么吩咐,老婆子就去煮饭去了。”
楚云卿待下人向来和善宽容,他们平时也用不着这么样小心翼翼,不过现在不同了,厨娘作为过来人清楚得很,打扰别人的恋情至少会折寿三十年呐!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时候要是再不懂的识相退场,那她下辈子还不如投胎变成一只家禽,让人家宰着吃算了!
“那么李大叔是否已经走了?”
“把鸡送来就走啦。”
每次楚云卿带兵出征的前几天,李老头都不会忘记将家里最鲜最肥的母鸡送来。
将士们出征在外,能有粥喝就已算不错,哪里还奢望来顿荤腥?于是邻家的乡亲们就会送些鸡鸭鱼肉给将士们,希望他们能吃顿好的,再去征战。
“元青,一会校场你不必去,走一趟李大叔家,替我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二爷,煲汤我很拿手,不如我煲给你喝吧?”煊手点着唇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会煲汤?”
“你会煲汤?!”
楚云卿和元青异口同声,只是这二人语气却是大大的不同。
“当然。厨娘是北方人,不惯煲汤,我看这鸡不错,就怕大娘放多了佐料进去,怀了鸡肉的鲜味,敢情不如我来操作,也请二爷尝尝我的手艺。”
期待是期待,“可你肩上的伤……”
煊嬉皮笑脸着,道:“只要能给二爷煲汤,纵然伤口溃烂又何妨?”
楚云卿立即板脸,“不许胡说。”
“嘻。”煊吐吐舌头,“二爷,我的伤真的不碍了,如果二爷还是担心,那便让元将军为我打下手,我指点,他操作,如何?”
煊不等这两人拒绝,抢着道:“我相信元将军一定也很乐意为二爷的美食出一份力的。”
“既如此……好吧。”楚云卿点点头,心里还是比较期待能吃上煊的手艺的。
元青傻住。……啥?要他帮忙做饭煲汤?开什么玩笑!
然而楚云卿一句话已是一锤子敲定,那样满心期待的神情,元青哪里舍得拒绝,让二爷失望啊!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厨娘一听说煊要承包今日饭餐一事,已是乐开了花,原本煊只是说煲汤,可最后在厨娘的攒动下,整个饭餐都交给煊来做了。
“你想想,能吃上心爱之人做的饭餐,心里面该有多开心啊!”作为过来人的厨娘如此说道。
煊笑笑:“大娘所言甚是,那便由我来包办,我看这里也不用大娘帮忙了,回家照看你的小孙子吧。”
知道大娘想趁着楚云卿去校场训练兵士,早早偷溜,这两天饭菜质量明显下降,煊早觉出来了,只是因为楚云卿不在意就没指出来,现在刚好借着机会,自己动手,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楚云卿的胃。
这是其一。
元青狐疑:“……不用大娘帮忙,你行么?”
煊挺起胸脯,道:“多此一问。我身为风月烛一品小倌,除了那方面活技好,自然还得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还有,像是买菜杀价、上房修瓦的事我也能干。”
看着煊摇着手指,得意洋洋地“啧啧啧”,元青有点哭笑不得。
从没听说哪个小倌会因为能上房修瓦而沾沾自喜的。
“好了,打下手的,去,把那只鸡杀了,毛拔干净了拿回来给我。”
元青瞪着一双牛眼,道:“你叫我去给鸡拔毛?”
“我肩膀有伤啊,若是伤口恶化惹得二爷不高兴,这责任你负的起吗?”
元青咬牙切齿,却无从反驳,气呼呼地提起鸡翅膀,跑到厨房门外杀鸡拔毛去了。
煊捂嘴偷乐。
故意支走厨娘,便是为的这其二。
平素老和他对着干,不趁着这机会整整这小子,怎么对得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