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恭敬不如从命,请竹间居士举题。”
竹间居士哈哈笑道:“郭少兄果然是少年才子,豪气十足。那就以观御河为题,请郭少兄即兴发挥,如何?”
郭笑天从楼亭向外张望,大同府御河之水延绵不绝,更有北雁南飞,水中舟船川流不息,真是别有一番景观。
沉吟片刻,郭笑天朗声吟道:“万里山川枯木荣,竹间雅阁喜相逢,御河流水绵千里,遥见广灵望大同。”
竹间居士心头一颤,居然身体抖了起来,但是片刻间又恢复如初。
“好一句遥见广灵望大同,郭少兄果然才思敏捷,七律有盛唐诗仙之风。不知以此再赋词一首,将会如何?”竹间居士有意夸赞,也让郭笑天无法推辞。
郭笑天细细斟酌一阵儿,倒是也想出新词吟叹道:“喜相逢。”
“会宾楼,竹间雅阁相聚;御河水,延绵千里不绝;遥望广灵,山川枯木又逢春;再见大同,北雁南飞归心切;山水自有相逢处,天涯何处无故人。喜相逢,是非流言何足惧,心有灵犀一点通。”
竹间居士听罢,良久不语。
钱婉儿倒是觉得郭笑天的七律和喜相逢都还应景儿,而且是即兴之作,已经非常了得,但是却看那竹间居士似乎不为所动,所以心中有些忐忑。
反倒是郭笑天一脸笑意,因为虽然是七拼八凑,总算是即兴发挥成功,所以心中还有些暗自窃喜。
竹间居士一伸手,一个随从马上掏出一张银票。
竹间居士将银票亲手递给郭笑天,嗟叹道:“知我心者焉,非郭少兄莫属。一首七律,一首喜相逢,诗词皆道出玄机,倘若郭少兄真非有意为之,那想必今日一见,实乃上苍浩赏之德。区区纹银五百两,郭少兄请笑纳,他日必有所托之处,敢望郭少兄鼎力为之。”
郭笑天哪儿敢推辞啊,况且看这个阵仗,此人是万万不能得罪,所以不仅收了银票,而且还作揖道谢:“日后有用得着我郭某人的地方,竹间居士尽管开口便是。郭某人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郭笑天这客套话已经是烂熟于心了,所以说起来的时候不但自然,而且还显得非常有诚意。
俗话说的好,士为知己者死;俗话还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总结到一起就是,士为知己者之财死得其所。
郭笑天今时今日,也不过是一青楼教唱词的师傅,估计在一般文人的眼中,这就不过是一个戏子。郭笑天没有功名,估计也考取不了功名,因为提起笔写繁体字和抓脑袋编八股文根本就不是郭笑天的擅长,相反郭笑天擅长的却是在文豪面前斗文采,武将面前比谋略。其实郭笑天自己心知肚明,只有跟牛逼的人物在一起,自己才有发挥的空间,因为越牛逼的人物越容易忽悠,完全说服他们不容易,但是故弄玄虚让他们感到震撼,郭笑天倒是信手拈来。
竹间居士亲自送郭笑天和钱婉儿下楼,然后又亲自安排人手送他们回去,甚至还一直在远处招手相望。
沿途钱婉儿忍住没问,但是一回到住处,钱婉儿就终于忍不住了。
“郭大哥,今日为何那竹间居士竟然会被你几句诗词给弄得失魂落魄呢?这其中又有何奥妙?”
郭笑天哈哈大笑之后,方神秘地对着钱婉儿的耳边轻声说道:“妙就妙在广灵二字!如果我没有估算错的话,今日这位竹间居士,想必就是那广灵王。”
(竹间居士肯定不是广灵王,但是郭笑天估算的也不算全错,虽然从马车夫还有几个随从的口中,郭笑天听到了广灵王三个字,但是竹间居士却不是广灵王。)
“啊?广灵王?今日请郭大哥赴宴的竟然是个广灵王殿下?”钱婉儿是古代明朝普通人,所以对于广灵王殿下这种高高在上的权贵简直是可望不可及,自然心中既激动又惊讶。
郭笑天点点头说道:“如果跟广灵王扯上关系,等相公我飞黄腾达之后,替娘子父母报仇之事,必然是首当其冲。娘子尽管放心,相公已经算定,这位广灵王迟早会主动找上门来,娘子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