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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食恶果(下)(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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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这一餐用的极为极为漫长,等青霜带人收拾完,谢玉心情愉悦的洗了澡,一出来,瞧见江溯流正端坐在桌前饮茶。哦,不,是灌茶才对。

    灌茶的江溯流自然也第一时间发现她披散着半干的墨发出了来,一身白色的宽松中衣,也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上面的耸起十分秀美惹人,走动的时候露出下面雪白的脚面,也是十分秀美惹人。

    他眸光闪了闪,将手里的空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朝谢玉走了过去。极为顺手的打横一抱,两人已经上了床榻。

    谢玉蜷在他怀里,两只手如往日般揪着他的衣襟,她过去的感情经历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以前她以为,自己和大学时那个男朋友是有感情的。可自从发觉自己喜欢江溯流以后,她才察觉,曾经的她也许不过是觉得该交男朋友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不会排斥。相反,期待他每一个拥抱,为他每一个亲吻而心动,会心疼他,也会愿意将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他,跟着他上到云端。

    “怎么了?”江溯流喜欢极了她这副乖巧柔软像小猫咪的样子,此刻瞧见她埋头在自己胸前,一声也不吭,小脑袋瓜里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谢玉趴在他胸膛之上,安静的时候可以清楚的听见他“砰…砰…砰”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其妙的就会十分踏实和心安。

    “傻丫头。”江溯流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重重扣在怀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十分心疼。

    享受了一小会的温存,谢玉突然想到早上看见的那几道伤痕,自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只手已经开始解他中衣上扁平的小盘扣。

    “玉儿。”江溯流握上她的手腕,语气无奈的唤了一句。

    谢玉抬眼看了他一眼,将他略带冰凉的手掌挪开,解了衣服,胸膛之上几道十分明显的挠痕和抓痕一览无余。

    “对不起。”一只手摸上那些看着十分刺眼的抓痕和挠痕,她眼底划过懊恼,她脑海里并不是全无印象,虽然当时神智不清,可醒来之后脑海里还是会有些模糊迷乱的画面。

    这三天,他应该被自己折磨的不轻。她的指尖带着柔软的触感,充满爱意的摸了过去,江溯流的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

    捉了她四处撩拨的小手,翻过身子,已经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下。猝不及防的谢玉小声的“啊”了一下,就听到他微哑的嗓音落在了耳边:“谁让你四处点火的?”

    她面上一红,自然听出了这话里压抑克制的情绪,咬了一下唇,身子却是凑了上去,在他低俯的下颚轻轻咬了一口,而后,唇瓣又凑到他脸颊边,落了一个又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江溯流被她这般讨好着,愣了一下,突然凑到她耳边,溢出一声低笑,已经开始了激烈的回击。压抑了整整三天,天知道他一直抱着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床榻间温度越声越高,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浑然忘我。

    却苦了院中站着的两排侍卫小白杨,刚才十分好奇的开启了自动收听功能,此刻一个个面红耳赤,完全魂不守舍了。

    只有从实践里得了真知的青亭青禾两人依旧是站成笔挺的松树。

    其实,偷听墙角这事吧,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属于典型的自己找罪受。

    再说这主院里,荣阳公主在接连不断的被冷水泼了近一个时辰后,悠悠转转回过神来。一通发怒之后从容嬷嬷那里听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差点两眼一发黑再度晕了过去。

    “主子,你可得千万撑住啊!眼下王爷气的出了府,一整天都没有回来,你可得给自己拿个主意啊!”容嬷嬷眼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十分焦急,却还是苦口婆心的规劝着。

    “贱丫头!”荣阳公主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眼底都是阴狠可怖的光芒。

    一定是谢家那个贱丫头,竟然敢给她上套了?

    “主子,眼下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堵住这悠悠之口啊!”

    “堵,怎么堵,你不是说全京城都传遍了么?不是说万无一失么?可到头来···啊,你让我出去堵这悠悠之口!?”荣阳公主美目一横,重重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王爷人呢?”

    “王爷现在还不曾回府。”容嬷嬷往前凑了一点,语气里越发显露出担忧。

    “出府了?我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他竟然不闻不问?”荣阳公主明显有点不敢相信这平西王放任不管的态度,语气里蓦地带上了些委屈和愤怒。

    “主子您莫心焦,王爷许是太过震惊了,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容嬷嬷说的小心翼翼,语气里却隐隐暗含了几分劝说和点拨之意。

    这公主当年放着满朝的青年才俊不肯要,非要嫁给刚没了王妃的平西王做这继室,是因为秋日围猎之时围场出了意外,平西王在暴怒的熊口之下救了公主一命,自个后背却是被抓伤了一大块,一举捕获了这从小骄纵的公主芳心,从此以后眼里就再也没有旁的人。

    可事实上,这位王爷不过是一直秉承侠义心肠而已,已过世的平西王妃是一代清儒苏老太傅唯一的女儿,当年待字闺中时在京城里也算是颇有名气。与众不同的是,这位前王妃的出众之处并非什么针织女红,歌舞书画,而是源自那从不离手的红颜剑。

    女子习武在本朝本就是少之又少,有了名头也大抵被传言成粗鲁莽撞,举止无忌的负面形象,就像府里现在那位世子妃,可这前王妃却当真是一个例外。

    书香世家高贵文雅的出身,却一点没有文文弱弱、羞羞答答的弱柳扶风,一身侠气连先帝爷也曾开口赞道:“身形婉转如流风回雪,红颜剑出似掠影浮光,苏太傅一生清正,这女儿也是世间少有。”

    而府里这位平西王爷,当年也是被先帝赞过有万夫不当之勇,许是同样一身侠气一拍即合,当年那一桩婚事也是被京城百姓津津乐道了许久。只是到底红颜薄命,前王妃生了小世子落了病,缠绵了病榻一两年就撒手而归,苏老太傅丧失爱女,心灰意冷,辞官隐去,苏氏一门就此没落。

    许是敬重太傅一生为人,又怜惜红颜早去的儿媳,后来即便公主下嫁,这老王爷和王爷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只承认这前王妃留下的大公子为长子嫡孙。

    公主恼羞成怒,当年趁着这两位出京,派人围杀了当年八岁的大公子,可谁知这孩子如此命硬,过去了十来天,愣是浑身是血的爬了回来。

    回京的两位勃然大怒,这王爷对公主的态度也是越发冷淡了。说句实心话,这王爷心里许是从来就不曾将公主放在心上,可惜公主几十年都看不透。

    “不知如何面对我?呵。”荣阳公主突然泄了一口气般冷笑一声,美目里出现一抹更为冷厉的阴毒:“都是那个小贱人,都是她,是她!”

    容嬷嬷看着自家主子陡然出现的阴鸷,一时间有点弄不明白她口中的小贱人到底是哪一位,已故的前王妃,还是现今的那一位世子妃。

    “嬷嬷,我要他们的命,统统都得给我死,通通去死!”

    “主子,老奴晓得。只是眼下那边实在不好下手,依老奴看,不如一个一个慢慢解决,先解决了谢家那臭丫头?”容嬷嬷语带商量。

    “嗯。通知下去,立马去办。三天之内没有那臭丫头的死讯,一个个提头来见!”荣阳公主重重的喝了一声,依旧是怒气冲天。

    第二日清晨,谢玉迷迷糊糊睁了眼,浑身一阵酸痛无力,脑海里浮现过昨天夜里满帐的旖旎春色,不自觉红了红脸,春芽已经端着水盆进了屋。

    “小姐,你醒了。”放下了盆子,她已经来到了床榻边,预备给自家主子整理衣裙,目光落到一处,突然愣了愣,羞红了脸。

    谢玉被她的目光看得一阵莫名其妙,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雪白的前胸和脖颈下左一块右一块,布满了轻轻浅浅的紫红,一颗颗小草莓看着十分诱人。

    “啊。”她顺手抓过衣服,羞恼的白了春芽一眼:“你先出去。”

    “小姐害羞呢?奴婢们又不是没看过?”不知什么时候,绿柳也到了床边,一边念叨着两人就从床榻间将她给拖了出来,那力道一点也没商量。

    “······”谢玉看着抿嘴直笑的两人,一脸哑然,感情是她太过纵容了些,这原本羞答答的两个小姑娘越发大胆了。

    “溯流呢?”谢玉被两人伺候着穿好了衣服,扭头发问。

    “世子爷腿疾得愈,自然是上朝去了。”春芽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回答。

    “上朝了?”谢玉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就觉得十分无趣。

    好吧,不知道是不是恋爱中的女孩都这样,怎么无时无刻都想和他呆在一起?她扭头想问问旁边两个和她一般大的丫头,突然又发现,这两个肯定也没经验,悻悻作罢。

    吃过早膳,一行三人出府直往养颜堂而去,她得去看看手头大概得有多少钱,才好赶紧将后面的计划再一步一步实施起来。

    她可是没忘记,在将军府那一日,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明显有些风云暗涌,想来朝堂争斗已经慢慢浮出了水面,她可必须好好挣钱,做一方首富,这样以后无论如何才能掌握到话语权,不被任何人所随意左右。

    一路上自然又都是平西王府的消息,什么安姨娘勾搭上了寂寞的王妃,王妃将义女招进府里行苟且之事云云。

    她勾唇一笑,心情良好的一路到了养颜堂门口,远远已经发现那里围了老大一群人,喧嚣吵闹,叫叫嚷嚷。

    “赶紧叫你们正经主子出来,今天这事没有说法我就砸了你们养颜堂。”人群里一个满脸红斑的中年妇人一脸怒气的吼了一声。

    “就是就是,什么无污染没公害的,看看我们这脸,都成了什么样?!”另外一个穿着略干净规整的姑娘也是满脸忿怨。

    “叫你们东家出来啊,出来啊?”另一位姑娘语气更是嚣张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有什么问题咱可以进去坐下说道说道,这样站在门口吵闹,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门口的文姑看着这十来个面上都一片红斑的闹事者,尽量心平气和的劝说着。

    这一群人看着都并非好出身的小姐姑娘,却也恰恰是最难缠的一类人,豁得出脸面,做的了泼妇,无论原因出在何处,眼下也必须好好安抚安抚一番。

    “说道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谁要和你说道?叫你们家主子出来,今天不赔我这张脸,我就和你们没完。”最先开口的那一位口无遮拦,气势汹汹的就要破口大骂。

    “赔?这位大婶你要怎么赔?”侧面突然传来一声讥笑,众人回头,已经看见一个肤白貌美的姑娘走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来了?你还是先进去坐着休息,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文姑急匆匆迎了过去,用身子护着谢玉就让她进门。她可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群人来者不善,分明是故意找茬的。

    “你是谁?有你说话的份?”刚才那位被她叫做大婶的妇人反问了一句,正要发作却突然被身边人拉了一把,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那妇人面色微变,看着谢玉一张脸有点不确信,谢家那位小姐她以前在街道也是见过的,哪里有这么好看?

    “大婶不是找东家么?这养颜堂是我四叔名下,四叔没有孩子,我就是小主子,有什么话找我说也是一样的。”

    谢玉安慰性的拍了拍文姑护着她的一只手,静静的盯着那妇人,突然十分温柔的笑起来:“刚才好像听大嫂说要赔给你一张脸?嗨,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么?值得在这门口大吵大闹的?我家四叔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医死人骨,剥活人皮,不在话下,赶明儿让他剥十张八张美人皮给大伙一人安一张不就好了?眼下你们这张脸,啧啧,可真恶心。这红斑过后会慢慢流出脓汁黑血,眼看着还真得换皮呢?”

    “······”围着的一群人被她说得一阵毛骨悚然,正要反驳,却看着她用那不紧不慢的语气继续道:“不过,这剥皮可真是技术活,用薄的几乎看不见的刀片从下巴处轻轻揭开,这往下揭力道还得掌握的十分到位才行。尤其几位这脸烂成这样,剥起来怕是不容易。那红斑下面若是破了脓话,稍不留神,啧,血流了满脸不说,白花花的皮肉贴不上去撕不下来,从额头上吊着那么一面薄脸皮,最难办了呢?”

    谢玉说得绘声绘色,惟妙惟肖,好像真的亲眼见过那样十分精细的场景一般,众人毛骨悚然之后满脸犹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齐齐一个激灵灵的寒颤。

    “你···你别危言耸听!我们正是抹了你们家的胭脂才会这样的,你们卖这种东西给大伙,黑心不黑心啊,如今还在这吓唬我们,真是无良至极。”那一位穿着干净的姑娘明显有些后怕,却还是壮胆子反驳。

    “我没有吓唬你们啊,分明说的句句属实,我家四叔不但这脸皮剥的好,缝嘴巴也是一流。那细的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白线从下唇里进去,上唇里出来,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保管几位小姐的嘴巴严的连一滴口水都流不出来。还有,还有,你们别看四叔这人外表俊朗非凡,又温和爽朗,其实他最小心眼最爱记仇了。以前我们在清凉山的时候,山脚路过的一个小姐白了他一眼,结果他追了人家马车一天零六个时辰,将那个小姐的尸体扛了回来。挖了眼珠子,缝了嘴巴和鼻孔,最后还切了耳朵当下酒菜给吃了呢?就这还不行,后来扔那位小姐尸体的时候,她还挖了人家的心肝,在地上当球踩着玩呢?”

    “啊···”人群里突然有一位听不下去的发了疯一般的喊了一声。

    “你!你别吓唬我们!我,我才不怕呢?”一位看着稍微胖点的姑娘抖抖索索看了她一眼,明显口不对心。

    “我为什么要吓唬你们?只是一时兴起和几位大婶姑娘说道说道我这位四叔而已。啧啧,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他,像我,就从来不敢轻易得罪他。”谢玉心有余悸一般连连点头,好像对自己说的话十分认可。

    下面闹事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恐惧。为了二十两银子,把脸弄成这样,又冒着被折磨的风险,实在太不值当了。

    可若是不将这一桩事给办成了,那二十两银子打了水漂不说,就连自己这脸,也白白受了一遭冤枉罪啊,她们心里顿时恨上了那个穿橙色衣裳的姑娘。

    街边对面楼上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南宫橙将下面那一番场景看得清清楚楚,正生气那一群人的不中用,身后的房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自家大哥已经带着白羽满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大哥?!”她又是意外又是胆怯的唤了一声。

    “谁许你自作主张的?”南宫桓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看着她,语调里透露出一股子威势。

    “我也是想为大哥分忧解难嘛?”南宫橙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他一下,语调里甚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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