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想不到宇文璨开口就是这话,想到了什么低垂的眼皮一跳,稳住心思微微抬头浅笑道:“家父前些日子从东北边疆来信说一切都安好,请勿挂念。”
宇文璨眸眼一深,浅呷一口茶才道:“那就好。”话罢,他慢条斯理的盖上茶杯盖子,扯着话儿道:“不久前听说东北那边蛮宼横行,不但弄得东北边境的百姓人心惶惶还时常偷袭军营,前些日子更是被连续烧了好几处堆放粮草的军营。”
此话一出,太子侧妃的脸色一紧,唇瓣一抿,涂着蔻丹的指甲陷入掌心。
太子的脸色也不必太子侧妃好看到那里去,薄唇轻抿,看向宇文璨的目光试探以为更甚了。
宇文璨对此视而不见,依旧不紧不慢的叹息道:“原本以为鼎侯将军这次会有些头痛的,如今听闻王嫂这话倒是让人舒心了。”
太子侧妃的脸色顿时有越来越难看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回一句,“呵呵,二王弟真有家父心,家父有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的,毕竟他老人家好几次在我面前提过二王弟你呢。”
其实方才他们提到的鼎侯将军就是太子侧妃的亲生父亲,太子侧妃能够嫁给堂堂太子殿下得益的完全是她父亲在朝中的名号。
郢国有四大将军,东北鼎侯将军,西北恭亲王,东南云王,西南庆礼将军。郢国四大阵线,有四位将军把手,虽然东北边疆是最平和的疆域,但是父鼎侯将军手中却让是握着二十多万的兵权。
二十万兵权,在四大将军中虽然是人数不是最少,虽然是如此,但是人人都知道太子侧妃娘家并非那种根基牢固的那种,鼎侯将军其实是名符其实的后起之勇,是没有一点后台只是靠自己的血和汗,由一个小兵拼死拼活才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鼎侯将军醉心调兵遣将,常年驻守边疆,甚少参与朝中事,就连女儿出嫁也未曾从边疆回来一些时日,为此,太子侧妃也不是没有怨过,但是自己如今的一切好歹都是靠父亲得来的,她只能将怨气生生的往肚子里吞。
荣骅筝听着宇文璨和太子侧妃这几句对话,心一跳,总觉得有点怪异,低着头认真的听了下去。
谷婷菱心里却明白得很,听着这几句话之后眼中的得意渐渐消失,规劝道:“璨哥哥在家堂之上谈这些事作甚,鼎侯将军英勇神武,智慧无双,几十年来鲜少有他平不了的乱子,如今这点小事自当是没问题的。”
呵呵,被连续烧了好几个藏粮草的军营也算是小事么?荣骅筝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啊果然心里果然除了那些不该有的还是那些不该有的东西,也不动动脑子去想一想现在正值雪花飘扬的冬季,东北那边寒苦交加不说,如今没有粮食没有草烧,又冷又饿,就算那个什么鼎侯将军再英明神武,再智慧无双,难道他真的是神仙不成了,是不怕冷不怕饿的?
太子侧妃听了谷婷菱这话想的和荣骅筝一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暗忖这个谷郡主真的是被人宠坏了,脑子就是糊涂!
太子脸色也有点不好,瞄一眼一派气定神闲得宇文璨,黑眸闪过一丝异样,思忖再三忍不住开口道:“这事是朝中秘事,二王弟已经甚久没有上朝参政了,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荣骅筝闻言,清眸虚眯,这个太子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平时也不声不响的,但是还真的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注意到的从来都是问题的关键,抓住的也是别人忽略的视觉。而且,他说话也挺妙的,不浅不淡的话语里透露着的都是对宇文璨的猜疑。关于这点荣骅筝就有些好奇了,他现在身居高位,宇文璨不过是个瘸子罢了,他为什么要猜忌宇文璨,一个瘸子有什么好忌惮的?
太子宇文翟话一出,其他人均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宇文璨,宇文璨眼皮也不抬一下,将手中的杯子搁置在荣骅筝杯子的旁边,瞟一眼宇文翟和太子妃,道:“昨儿
晚上鼎侯将军飞鸽传书和我说了这事。”
太子侧妃心一跳,脸色顿时尴尬万分,看看宇文璨再看看荣骅筝,踌躇的抿抿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二王弟此话……”
“王嫂多虑了,我敬重鼎侯将军的耿直,这事如果不是王嫂不提,我自然也不会说,而且现在看来王嫂对此好像并不知情。”
太子侧妃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试想她身为太子侧妃,她的夫君是堂堂太子殿下,如今自己父亲又是不和女儿和女婿商议却和一个外人说,这要是说出去了……17385202
“王嫂也不必介意些什么,鼎侯将军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太子侧妃脸色一怔,想到了什么,捏捏衣角,道:“二王弟,父亲在心中可说了些什么,可曾……”粮草被烧了好几处,现在正值冬季,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如果没有足够的粮草供给,只怕她父亲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就再也没有回京都的可能性了。
“二王嫂请莫担忧,剩余的粮草还足矣支撑鼎侯将军军队里所有人一个半月,暂时无碍。”
“这……”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父亲也和她说过,只是这事早就上报朝廷了,而朝廷也很关注此事,但是关注归关注,能不能保住那二十万大军却是一个问题了。因为朝中早已将四大将军所属阵地的粮草分配好了,国库里再也给不出再多的粮草来了,最多给的也只是一个半月左右罢了,但是冬季来临才不过一个多月,待到冰消雪融之日还需要两个多月啊,难道剩余的一个多月军队之人没有粮草怎么撑过整个冬季?
宇文璨也不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渴求,他抿唇一笑,不说什么,夏侯过在此时却和两个下人将笔墨纸砚捧了进来,“王爷,您要的笔墨纸砚来了。”
“嗯。”
宇文璨点点头,瞟一眼荣骅筝顿时僵直了的后背,黑眸闪过一抹浅笑,瞟一眼一旁还没沾水的墨块,他浅声开口道:“筝儿,过来替为夫研磨。”
荣骅筝一听,银牙都要咬碎了,为夫,为夫,为夫条毛啊!丫的,宇文璨你这黑心黑肺黑脸黑……头发的家伙,你现在都要休我了竟然连写休书的墨还要我为你
磨好,你不是人,不是人!亏我方才还信誓旦旦的想要对你好呢,如今就算把真心给狗吃了也不要将它给你!NND!
荣骅筝抿着唇,余光瞟瞟四周,看大家脸色怪异心底想着大家都在怜悯她了。心底哀嚎一声,她也没有公然和宇文璨抗衡,暗忖休了就休了呗,只要留着一条宝贵的命子,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么!
好吧,她承认,住在王府的日子其实非常的舒适的,不但吃得好,住得好,最重要的是宇文璨丫的有太多宝贝了,她还没挖到冰山一角呢,如今不带走一片尘埃的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给的那些宝贝带走。好吧,她再次坦白,其实什么灵芝什么紫睡莲的对她来说都好说,凭她的能力还是能找得到的,但是那一本《御真经》却是独此一本的好宝贝啊,如今一走不就打了水漂了么?
荣骅筝一脸哀怨的想着那一本《御真经》,想着要不和宇文璨求一下情,两人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宇文璨都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夫妻了,这么多个百日恩在里面,求一本小小的《御真经》难道不行么?
宇文璨好笑的瞥她一眼,“哪有人像你这样磨墨的,坐下来!”
荣骅筝瞪他一眼,心想不坐白不坐,自己刚才对着太子侧妃站了那么久早就累了,现在坐下倒是美事一桩。这么想着,理直气壮的坐下来,看着和开了的墨漆黑一片却忍不住气鼓了脸颊。
“好了,不过是让你磨一下墨么,有那么委屈么。”宇文璨眸眼盈着笑伸手扯一把她气鼓鼓的脸颊,戏谑的道。
“哼!”荣骅筝瞪他一眼,一巴掌将他的手掌拍下,脸蛋不着痕迹的朝他靠近一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宇文璨,你够狠的!”
看着眼前俏生生的脸蛋,宇文璨眯眸,拉远一点两人的距离,也不答她的话,只道:“认真磨墨!”
荣骅筝手中的动作偏生一顿,讨好的细声细气道:“王爷啊,你想要休了我自保我也不怪你,但是作为补偿你能不能给我一样东西作为……分手礼物?”
分手?宇文璨听不懂这个词,但是他逻辑能力还可以,用脚趾头也知道那是和离的意思,眸眼一深,似笑非笑的也同样细声道:“谁和你说我要休了你?”
“难道不是?”荣骅筝嗤一声,“诶,别装了,我也不怪你,明哲保身什么的我还是懂的。”
宇文璨看她那狡黠中带着委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然软成一摊春水,也不说什么只道,“那你要什么……分手礼物?”傻丫头,她的心思他还不懂么!
咳咳,对于为毛顿在这里依然也很无语,写到这里了就被催促去吃饭了,饿死了!!各位亲爱的,中秋快乐啊,一定要快快乐乐啊!依然没有回家,祝福人月两团圆的亲,也祝福和依然一样没有回家的亲人月两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