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七嘴八舌指点议论着,一窝蜂涌进寺里。
李信居高临下看着涌进来的一众纨裤,宁海掂着脚尖从李信侧后往下看,一边看一边介绍,“……葱绿长衫那位,是礼部解尚书家五少爷……银蓝衫那个,是刑府尹的侄子,跟着他在京城读书,听说书读的很不怎么样……”
墨七背后是墨相,周六少爷后头是随国公府和周贵妃,解五少爷连着礼部解尚书,赵明轩后头是礼部赵侍郎,还有孙翰林的长孙孙邦瑞……礼部,京府衙门,翰林院……
李信又挨个打量了一遍围在正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念着祭文的姜伯爷身边的诸位少爷公子,这些人,是宁七爷精心挑出来的吧?
他想干什么?
“爷!”宁海拉了拉李信,李信转过身,只见宁远摇着他那根宝光闪闪的马鞭,一只脚踩在门槛上,看着他,似拱手又象是扬了扬鞭子,“这儿居高临下,真是好地方,李兄安好。”
宁远一边说着话,一边越过门槛进来,转一圈看了,站在刚才李信的位置,歪着头看了片刻,啧啧有声,“真是情深意浓,令人感动啊!”
李信给宁海使了个眼色,宁海会意,屏退小厮,自己也退到门口守着,李信踱到宁远身边,“是你的手笔?”
“嗯。”宁远答的极其爽快,李信被他爽快的一个愣神,随即问道:“曲举人真有其人?”
“那当然!”宁远回头看了眼李信,“如假包换,这位曲举人,人品俊秀,才华横溢,可惜短命了些。曲举人祖籍太平府青杨镇,进京赶考前,已经娶了妻,有了一个女儿,听说曲举人这个女儿品貌俱佳,知书达礼,和姜伯爷家那位世子爷,年龄相当,十分的匹配。”
李信听呆了,“这也是真的?”
“那当然!曲家大姑娘,可是文二爷亲眼看过的,文二爷说了,和姜家那位世子爷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宁远竖着两根食指,并在一起比划了下。
“这位曲举人,是二爷挑给你的?”李信脱口问道,宁远眉毛抬起,眼里露出丝丝赞赏,嘿嘿笑了几声,没答李信这句话。
“那位胡老爷呢?真有其人?”
“当然!”宁远转着马鞭,看起来十分自得。
“胡家离京城不远,若要打听,来回也不过三四个月。”
“三四个月,秋天过去,冬天都过半了,打听就打听了,小爷我做事,还能怕人打听?”宁远转过身,“今天这事不算热闹,这热闹,才刚刚开个头,李兄要是也喜欢看热闹,以后要是还有象今天这样好看的热闹事,我打发人去跟李兄说一声。”
“那多谢了!”李信长揖到底,很郑重的道了声谢,宁远打了个呵呵,“咱们兄弟,谢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两家,不用客气,行了,我该走了,别过。”
宁远拱了拱手,转身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