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说答应,就答应的十分痛快,宁远简直是大喜过望,急忙站起来,长揖到底,“多谢相爷,那在下就告退了。”
宁远长揖而起,退后几步,才转身大步出去,吕炎听到动静,急忙出来,将宁远送到角门,急急忙忙回到书房,盯着靠在圈椅背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吕相看了一会儿问道:“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明知故问。”吕相没睁开。
“拉拢翁翁?五爷?结党?”吕炎将椅子挪了挪,靠近吕相,兴奋紧张激动说不清什么感觉。
“一派胡言!”吕相睁开眼,瞪了吕炎一眼。
“那翁翁答应没有?”吕炎又挪了挪椅子。
“嗯。”
“啊?答应了?翁翁前儿不是还说,要谨守臣子本份,怎么就答应了?”吕炎太意外了。
“彼时是彼时,此时是此时,事易时移,能一样么?要懂得变通。”吕相抬手敲了吕炎一记。
“就因为周贵妃死了?你就答应宁远那厮了?您还没见过五爷,谁知道什么样儿?翁翁,您一向谨慎,这一回可一点儿也不谨慎。”
“唉,你听着。”吕相坐直,看着孙子,一脸严肃,“第一,宁远来找我,不是结盟,他是要我出面说句话,接宁皇后回宫主持周贵妃丧葬大礼,你翁翁我分管礼部,这是我份内的事,请宁皇后回宫主持大礼,也是正理儿,照理说,他求没求我,这件事儿,我都应该如此。”
吕炎撇了撇嘴,这个照理说,也得看别人认不认,翁翁出面说了这个,那就是替五爷站台子了。
“第二,咱们爷俩刚才说过了,四爷就算立了太子,也摇摇欲坠,不能长久,余下不过两位皇子,与情与理,都该把五爷拿出来,好不好,要拿出来看看才知道,再说,五爷还说,只要本性不坏,资质不算太差,用心教导,总能比晋王强一些吧。”
吕相接着道,吕炎叹了口气,“翁翁说了半天,还是有所倾向了。”
“嗯。”吕相点头,“季尚书站在晋王门下,我帮一把五爷,墨相必定要不偏不倚,这样,最好。”
“嗯。”好半天,吕炎嗯了一声。
“回去歇下吧,从明天开始,这一场事,还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
“是。”吕炎答应一声,上前扶了把吕相,将他送回屋,亲自侍候翁翁歇下,才出门回去歇下了。
…………
这会儿,墨二爷陪着墨相,从墨相那间闲人勿近的书房院子出来,两人肩并肩走着,都背着手低着头,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只是新旧不同。
墨二爷将墨相送到正院门口,墨相上了台阶,回头看着墨二爷再次交待,“回去别想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给小七交待一句,这几天让他在家读书,别出门了,也别见人,特别是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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