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笼罩的璨薇宫有着别样的美丽,大殿上玉色的琉璃瓦未被完全覆盖,透出莹莹碧色,雕梁画栋,黛墙朱门,重檐深深,浓淡相宜。风过簌簌,遍植的凤尾竹婆娑摇曳,檐下铜制的铁马叮铃作响,悠远而深邃,似一阙长歌,慕容薇百听不厌。
朱漆重彩的抄手游廊,一色的泥金方砖铺地,上绘朵朵盛开的墨莲。
沉香木雕透的窗格千姿百态,倶是一朵朵明艳璀璨的蔷薇。慕容薇缓缓行走,默默止住停步,她扣住一朵凸出的蔷薇温柔地抚摸着,在心底诉说经年的别离。
朦胧的雪色里,剔透的容颜多了几分潋滟,慕容薇淡淡回眸,神色从容里透着娴雅,眼里一片粼粼波光,静漠的抚过流苏又望向远处,流苏身上一凛,对着这样静默的慕容薇,竟有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璎珞如今在哪里?”慕容薇走走停停,竟是看不尽宫内风景。她轻轻咀嚼着璎珞的名字,抬眼问向流苏。
璎珞,与流苏一样随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当流苏选择背叛的时候,璎珞选择了不离不弃,并最终为自己舍出了她的性命。多庆幸这个沉静寡言的女子,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身边,就让自己好好护她周全。
“璎珞昨日犯了错,嬷嬷罚她十杖,暂时移在田字房那边养伤。”流苏搀着慕容薇,双手只能露在外头,冻得指尖微凉,见慕容薇没有上轿的意思,自己也无可奈何。
田字房离得远,是给她宫里洒扫的小宫女们住的,六人的大通铺,自然比不得流苏她们平日一人一间的日字房。
慕容薇眉头徽蹙,“又不是生病,不怕过了病气,让她搬回来养伤。再送些上好的药膏过去,别指着挨了几板子就偷懒了。”
流苏垂眸应了一声,一边扶着慕容薇的胳膊,一边扑哧笑道:“奴婢晓得,公主虽板着脸,心里到底还是疼她。”
原来流苏在自己面前说话如此随意,慕容薇心下暗暗不喜,只宛尔一笑。流苏的意思分明无视罗嬷嬷的封口令,暗指璎珞伤得无辜才换来自己的青眼,颇有些与自己共享秘密的小心眼。
流苏却浑然不觉。这些年随在慕容薇身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机灵娇俏的她比璎珞更深得慕容薇欢心。念在打小服侍的情份上,慕容薇从不拿主子的款来压她,还往往对她言听计从。流苏也会拿捏分寸,哄得慕容薇开心之余,也会拿小恩小惠笼络人心,算是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或许上一世自己对她太过纵容,反而使她失了自己做奴婢的本份,对苏暮寒存了别样的心思。慕容薇微笑着抽出手上了暖轿,在轿帘落下的一瞬,双眸倏地一暗,闪过丝丝狠厉。
既是苏暮寒的眼线,那就让她陪在自己身边好好演戏,有的是消息还需要经她的手传递,慕容薇现在无意取她的性命,到更愿意看她如何的从心比天高变成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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