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远方迎着方雨的不忿,小声说道:“虽然我说它是大师级的艺术品,可是我没说它是清乾隆的古董!”
“什么!”
方雨浑身一颤,追问道:“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秦远方却回道:“并不矛盾,因为近代和现代都不缺粉彩瓷器大师!”
“呃!”
被秦远方这么个抢答,方雨和方老都没话说了。
不过秦远方也没就此放弃,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解释个清楚的话,估计今天是不可能轻松离开的。于是秦远方根据自己所学习到的粉彩知识组织内容,仔细地分析开来:“相信两位都知道粉彩是一种釉上(在瓷胎上)彩绘经低温烧成的彩绘方法,比普通的五彩来得复杂,高深。这是因为粉彩所用的色料均为矿物质配成,理化特性极难掌握,彩绘难度明显超过五彩。这门广为流传的工艺即使发展到民国时期,除了一些名家之外,少有成功的,不是色彩单调就是色彩污浊。”
方雨和方老都听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了。
秦远方随后就一针见血地说道:“清朝时期的粉彩用渲染法画,立体感强,有粉质感,表面较平滑,但无玻璃质感。粉彩不能做到全粉彩化,其中的矾红必定是五彩。因为烧造温度高了,矾红会流淌的,这个问题一直到民国才稍微有点改善,而到现代能才彻底解决。因此若发现矾红粉化或玻璃化,则必定是不是清朝的工艺。”
“什么!”
方老听到这里,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这只粉彩人物葫芦瓶可是他毕生最大的投资,若是赝品的话,那家里肯定又会闹家变了,哪怕是他刚刚有近百万的收入也不例外。
“那矾红真的粉化了!”
方雨认真研究了一下,甚至还拿出高清晰的专业放大镜观察,最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
秦远方也不想如此残忍的,但既然开了头,就得把话题说透了:“早在清康熙年间,粉彩作为瓷器釉上彩绘艺术已开始了萌芽;到雍正时期,已趋成熟,并形成粉彩装饰的独特风格;乾隆时期粉彩已非常兴盛。乾隆粉彩的艺术效果,以秀丽雅致、粉润柔和见长,这与洁白精美的瓷质分不开,它们相互衬托,相映成趣,有机地结合起来。”
顿了一下,秦远方继续分析道:“乾隆朝除了白地绘粉彩外,还有色地粉彩或色地开光中绘粉彩等品种。乾隆朝粉彩的创新品种是在黄、绿、红、粉、蓝等色地上用极细的工具轧出缠枝忍冬或缠枝蔓草等延绵不断的纹饰,且多和开光一起使用,人称轧道开光。这一工艺的出现,将粉彩推上了更加富丽繁缛的顶峰,一直延续到民国。”
方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婉转的余地了,说道:“可是它的表现也正如你所说的,符合乾隆时期的一切特点,甚至连落款的规格、神韵也都跟故宫博物馆里那些乾隆宫廷瓷器一模一样。”
秦远方对于方雨的插话没有丝毫的不满,这是古玩交流者之间常发生的场面。同时秦远方也感受到方雨和方老的不甘,想要找到突破口将他击败。
不过秦远方是比较负责的人,即使开口了,那就必须把任务完成到底:“不知道方老和方雨小姐可否听说过郭世五这个人呢?”
方老和方雨表情瞬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