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么?
“我不挑食。”她随口答了一句,紧接着问:“约翰,资料上有证人的联系电话吗?”
约翰摇头,“他是检方的证人,按道理,我们要在开庭时才能见到他。”
说到这个,他还没夸奖她,“刚才你很机灵,没对那位大姐说我们是律师。否则,证人是不会跟我们见面的。”
许一诺很担心啊,“公司同事也是我瞎说的啊,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能找到他的另一个住处。”
约翰依旧微笑着:“我们事先没有准备,来了这里才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现在最实在的办法,“我们只能等。”
他忽然发现,在这等上几天,每天跟她共进三餐,也是不错的。
等?
许一诺焦急的皱了一下小脸,没再多说什么了。她心里已经有了某些想法,这些没必要告诉约翰。
这时,他们点的餐点送到了。
约翰一边吃一边对她说:“一诺,你别着急,越是对待这种关键证人,越是要心平气和。以前我打过的一个最艰难的官司,是在证人家门口等了一个星期。那时候快到圣诞节,连续下了几天暴雪,我冻得双脚生疮,最后都麻木了,使劲往地上跺都没有感觉。”
许一诺惊讶的瞪大眼,继而面露同情,她没想到当律师也这么苦。
很多人心里,律师应该是高高在上、专业理性、口若悬河那种形象吧。
“那后来呢?”她关切的问。
“圣诞节那天,证人终于答应出庭作证,还请我到他家过圣诞。再后来,我打赢了那场官司,从此在律师事务所站住了脚跟。”约翰挑眉:“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完美的故事?”
许一诺非常赞同的点头,人生就是要这样发展,才会让人们充满希望嘛!
却见约翰又笑了,笑容有些自嘲,“但这并非事实的全部。那个证人虽然答应作证,却跟我索取高额的报酬,我求赢心切,给了他这笔钱。后来事情被捅出,我不但面临被律师公会吊销律师证,而且还被指控以不正当手段取得供词,说严重一点,就是妨碍司法公正。”
“后来,我为自己辩护,总算摆脱了指控,律师证也得以保留。但律师事务所决定辞退我,我辗转一年多时间,才再次找到了新的律师事务所。”
许一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一次听他的过去,原来也是一部血泪史。
“看来你是真有本事,”想了想,她说道:“否则怎么能在现在的这家律师事务所站稳脚跟?以前那个事务所太没有人情味,你离开是好事儿!”
约翰面露诧异:“你是第一个这么安慰我的人,你的视角还蛮独特。”
比起“很多事都不容易”“慢慢一定会好起来”之类的安慰,她新鲜的说辞让他感觉非常愉快。
“哦?”许一诺奇怪:“这些事你讲给过很多人听?他们都怎么说?”
约翰摇头,沉沉黑眸凝住了她:“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这些的人。”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专注到眼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