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怒气太盛,李臻怕控制不住自己,弄死燕娘,连夜就离开了严府,回到书院。严松得知消息后,立刻辞别父母,带着家将一路追了上去。
一路上,严松肠子都快悔青了。他虽然钦佩李子徐,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讲,他确实有些看不起他。看不上他的家世,看不上他的暴戾不合群,更看不上他的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妄想攀附张家的嫡女。
张婉,便是他自己都不敢想,李子徐又算什么,一个不知父母何方的寒门子弟而已。
这些是十岁小少年最深一层次的心思,但是不得不说,他确实也有为李子徐考虑的心思。
张婉之于他,真的是妄想,不如早早断绝这份痴念。所以严松才想到带李子徐回家中‘见识’一番。
可他没想到,李子徐竟然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连解释都不听,连夜离去。严松了解李子徐的性子,当他连说问都不愿意问的时候,就是真正厌弃了自己。
严松真是恨死自己了,恨自己心里的嫉妒,恨自己心胸不够,更恨自己狗眼看人低,失去了李子徐这个朋友。
李子徐身手好,修习炼气功夫后,更是五感敏锐,夜间视物清楚。两位道长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行路飞快,很快就回到了书院。
严松就慢了,居然跟李子徐前后相差几个时辰,后半夜才到。一回到东苑,严松不顾劳累,第一时间站在李臻门外请罪。
严松其人,虽然不乏自己的小心思,但却是真正的知错就改。就冲着他这份态度,也是值得原谅的。
不过,李臻实在是太生气了,而且他也不能容忍旁人欺骗他。
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原谅严松的。
——
张婉回到家中,被众人众星捧月亲昵了好久才放开。这次回家她要在家中住些时日才会返还书院,因为二哥张志要娶媳妇了。
未来二嫂是唐家的嫡次女,生得温柔婉约,是母亲陈凌手帕交的女儿,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跟二哥也颇有来往。
总之就是一桩大人满意,小孩也满意的婚事。
张婉这次借着二哥大婚之机回家,主要是因为祖母大长公主想教她掌家理事,借由二哥大婚之机练练手。
世家大族的女儿自小在父母跟前耳熟目染,对处理各种事宜全都心有计较。等到定了亲之后,家里给培养几个能干的下人,再紧急培训两年,基本也就上手的。
张婉这么早,主要是大长公主喜欢未雨绸缪,对着这个心爱的小孙女,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都给她,将所有知道的人□□故都教给她。
如果未来她真要做太子妃,那么面对的事情就更多了。
张家是大族,结婚都有流程的,还有世仆帮忙,只要盯紧不出错就行了。
张婉的任务就是跟在陈凌身边,看母亲如何完美又不失优雅,还不会累着自己的主持这场婚礼。
偶尔陈凌也会分派给张婉一些棘手的小事,让她练手。
张婉白日在母亲跟前学习,夜晚就要去祖母大长公主那总结。既要分析出母亲做各种事情的用意,还有给她挑错,然后在祖母的引导下,思考怎么做会更好,既完美无缺的解决问题,又让自己清闲。
这些还都是次要的,更深一层次,大长公主要教张婉识人。
大长公主将小孙女抱在怀里,慈爱地指点,“月华说孙嬷嬷性贪,而且做事还不周全,那是不是应该革了她?”
张婉皱着小眉毛想了一会道:“不能,孙嬷嬷虽然有一些小毛病,但她是家中的老人,几个孩子也忠心,而且她外子跟在大父身旁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让这些世仆都寒了心。”
大长公主点了点小孙女的鼻子,夸赞道:“说得对,但是就任由她如此行事?”
“等婚事一过,就想个法子让她荣养。”
“我的小月华就是良善。”大长公主虽然是夸赞的语气,但是张婉却听出了一丝不赞同。
她疑惑地抬头看着祖母:“月华做的不对吗?”
“对,当然对。”大长公主笑了,“月华想得很周到,也肯为下人着想,不过……”关键点来了。
张婉打起精神,全神贯注。
“不过,月华你要记住,孙嬷嬷根本不值得你为她费心,不满意直接换了就是。咱们家世仆众多,各个关系都盘根错节,若是每一个都要仔细考虑,那月华就太累了,而且他们也不值得。”大长公主语重心长,“没有什么比自己舒心更重要的了,只要张家还在一天,他们就不敢如何。”
大长公主摸摸张婉的小揪揪,继续道:“月华若是不想自己动手,那就让身边人解决,养她们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主子分忧的。月华是宽厚良善的主子,但身边得有两把锋利的刀。不方便做的,就让她们做,总的推出个人让下人们又怕又恨。你只需要高高在上看着就是。”
见张婉似懂非懂,大长公主摩挲着她粉嫩的小脸,问道:“月华,知道何为治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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