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浑厚脚力瞬间踢裂酸红枣木门。
郑养性方才冲入房门的狠厉眸光顿时惊骇,不可思议道:“你们怎么会......”
噔噔噔,又是一阵急切切,只见楼梯尽头赫然出现以高淮为首的一众人,他们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地朝着张星妍他们房间奔踏而来,脚下的地板奏出嘎吱嘎吱的哀嚎声,仿佛要将整座楼碾压为粉末。
“六弟?星妍?你俩同时出现在这房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朱常洵背手而立站在门外瞧着朱靖凯脸颊红彤彤,眸光惺忪迷离,满嘴喷着浓烈的酒气,怎么看都像是个连喝百盏的酒鬼。
一旁梳着灵动蝴蝶髻,一袭芍药月白齐胸襦裙的张星妍无奈地摇了摇头,冲朱常洵嗔笑道:“三殿下可莫要见怪,今日下官本该搭乘六殿下的马车去万府,为长公主修剪后花园的花花草草,却巧不巧的正好赶上中午,下官肚子不争气央求六殿下来此解决温饱,不料六殿下谈及朝鲜倭寇之乱心气难疏,只好举杯消愁愁更愁了。”
“哈哈,星妍下次出宫给本殿下知会一声即可,何须还要劳烦六弟呢?”朱常洵温笑之余,心里默然道朱靖凯向来机警,眼前的醉状更像是个幌子,怕是方才的动静就是从这间房里传来的,若是那般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千秋大业?
郑养性立刻从朱常洵沉郁的眉宇间读出杀无赦的决意,转眼间提高分贝怒喝道:“张典药目无尊卑唆使六殿下醉酒缠身,高公公身为宫廷内官还不快快将其拿下,押回皇宫严惩不贷!”
一直佯装索然无辜的张星妍闻此,刚吞入口中一粒花生米登时卡在了喉咙,而那朱靖凯醉意的双眼恍恍惚惚之际闪过一道犀利凌光。
望着高淮那双凶狠无比的鹰眼渐渐逼近,张星妍瘦指紧攥袖角,当她看到高淮那只粗糙大手紧紧摩挲腰间那把绣Chun刀柄时,无奈她被那粒该死的花生米死死卡住喉结不能说话,当下严峻场面登时令她心跳加速满脸憋红,她算是坐不住了赫然起身喘着粗气摆好攻击的手势。
嚯!
一柄银晃晃刀影如劲风袭来般朝着张星妍的头颅狠狠劈来,目露骇光的张星妍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侧身正欲拉起长条木凳甩向高淮,眸光霍然大惊,只见那刀光凌空拐了个弯道弧线,锋利刀刃直逼那颗醉醺醺的俊逸头颅。
啪!
刀刃即落,人影微晃,朱靖凯惺忪醉眸瞬间凌厉非常,麒麟臂倏然掀起红木八仙桌,不待错愕的高淮蹙眉瞅着溅得自己满身的酒菜,那朱靖凯诡笑地单掌横磕在张星妍锁骨处,令她喉咙顿时一阵发紧,倏然张开香口吐出一粒凌空粉色花生,恰如极速小导弹般正巧击中高淮脑门。
“跳!”
“不是吧!”
两道华丽丽的飞影自锦瑟红楼漂流而下,宛若天外飞仙般踩着街道上惊诧路人的项上之帽飞流而去。
“哎,三殿下日后可要严加提防六殿下,老夫有种预感他定会是三殿下谋取太子之位的绊脚石,绝对要比大皇子还要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