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头上来了。”
何晶冷哼道:“你不会是来做说客的吧,那不行,咱们交情归交情,工作的事儿我可不能放水,要不然我直接摘了这头衔下海算了。”她的语气异常的坚决,可以看出何晶对记者这门职业的看重。
秦牧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在工作何晶的认真一如既往,工作起来什么都不顾。想着前几次的报道,若不是比较符合事实,恐怕何晶根本不甩自己。他摇摇头叹息道:“如果我说,人家院长是想通过我透个信息给你,非常欢迎你们这些记者到精神病院参观采访,你觉得我这算是走后门吗?”
何晶的眼睛登时瞪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定格在那里。她的嘴唇抖动了几下,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不是吧?旁人遇到我们的反面报道,不是推脱就是威胁,哪里还有主动要求去采访的?这个人脑袋秀逗了么,谁都知道那个精神病院有问题。”
秦牧摇摇头说道:“何晶啊,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如果你说的问题,在全市乃至全省的医院中都有类似的现象发生,你说应该算是行业潜规则呢,还是文定俗?”
何晶不解,疑惑的看着秦牧。
秦牧摊开手,非常认真非常缓慢的说道:“这样,我换个说法吧。你的报道中,精神病院里面对某些病人有打骂的情况发生,但是在其他的医院,或者医生开药单很离谱,把一份剂量的药分成三份,就是为了让病人多住几天院,多出点医药费,这钝刀子割肉,跟打骂比起来,哪个更严重?再比如说有的医生,在病人急需抢救的时候,也要聊完电话才过去查看,这算不算罔顾人命?还有的医生,在治疗或者手术之前,暗示病人家属要送红包,否则不保证手术成功,这算不算勒索?”说完这些,秦牧的笑容冷峭而讽刺。
何晶顿时语塞。秦牧说的这些情况,或许普通人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作为资深媒体人加上国家最高媒体机关的红人,何晶也知道有多少类似的稿子被压了下来,也知道秦牧说得这些事并不是不存在。她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定定的看着秦牧:“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秦牧帮何晶夹了一筷子菜,惹得刚刚冷起面孔的何晶又是一阵红晕遍脸。秦牧慢悠悠的说道:“我希望你的追踪报道能够做成一个系列,将那个什么香港人看州广改成全市的医疗系统大追踪,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魄力,又有没有这个胆量。”说完,秦牧目光灼灼的看着何晶。
何晶顿时有些痴了。心多大,思想就有多大。何晶正为报道了精神病院,获得上司嘉奖沾沾自喜,而秦牧的想法已经超脱了这些,直接奔向了全市的卫生系统。卫生系统里面的猫腻很多,单是进药售药就有很大的出入。要想把州广医疗系统放在媒体眼下用显微镜观察,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甚至是非常为难。但这个课题无疑是非常吸引人的,何晶的整个心思就沉浸了进去。
秦牧笑着解释道:“我承认,我说这些是有些利用你的意思在里面,但不可否认,这个话题也非常的敏感,成了你能成为全国排名前三的记者,不成的话,就用你的话来说,干脆下海算了。”
何晶摆摆手,止住了秦牧的调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牧,轻声问道:“如果我们真的要接触这个大幕,你会获得什么好处呢?”
这句话把秦牧问住了,过了老半天,秦牧才叹了口气,向柜台那边要了盒烟,慢慢的点上,随后深深的吐出了烟圈。
几天后,市委召开全体局级以上干部会议,着重讲了关于行政人员的操行问题。其中,在三四个月之前被当成追款标兵的模范刘大有这次成了批评的典型,方振邦敲着桌子对刘大有这种无视规定的行为发表了很严厉的训斥,并且当着全市局级干部砸了刘大有一棒子,直接送到开发办那边担任开发办代公安局长去了。方振邦强调,这个代字至少要戴脑袋上半年时间,要是还改正不了,就下放到区里,区里不行下放到派出所,派出所不行当片警,什么时候改过来了,什么时候再凭能力说话。
方振邦大力度的把刘大有从高处推到了低谷,很多人就越发看不明白了,方振邦不但对秦牧或压或打,甚至对秦牧的嫡系刘大有也摆出这样的态度,实在有点信手而作,摸不到行业痕迹。
秦牧坐在台下,头低得很低,手里的钢笔在刷刷的写着。没有人能够发现秦牧的眼中闪出兴奋地光芒,类似于硬碰硬的战斗,终于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