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没找到什么证据才送他去大理寺么?怎么又要重审?他真是冤枉的!而且他很怕死,要是他受不了你的酷刑屈打成招……”
“大胆!”莫如意身后的禁军之一横跨出列,手上紧按着腰间的佩刀。
莫如意翘了翘唇角,“屈打成招也是招。”
白瑞宁当时便急了,“你还真打算屈打成招?我……我……”没料到竟然会有人承认这件事,白瑞宁有限的脑细胞顿时空白一片想不出任何驳斥的话,只能再三强调白松石的冤枉,“他真是冤枉的……”
莫如意有些不耐烦,再不听白瑞宁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白瑞宁心里着急,伸手就去扯他雪白的外袍衣袖,。
莫如意没料到她会动手,面色猛然一寒,用力拽回衣袖喝了声,“滚开!”
白瑞宁吓了一跳。
刚刚几句话,莫如意虽然句句都不中听,但总算有丁点耐心,人也只是略显阴森,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可怕,可现在,仍是那样的眉目,眼中却多了十分的暴躁与狠戾。
他甩开她,头也不回地与身侧禁军冷声道:“依大雍律,拦路诉冤者不问情由先责十杖!还不动手!”说话间他将身上外袍一把扯落,像丢掉一块腐物般,将那暗绣云纹质料精美的衣裳嫌恶地丢弃在地。
白瑞宁有点吓着了,还没理清思绪人已被两个禁军按在地上,混乱中头上的帏帽早不知飞到哪去,陈妈妈与春雨的哭喊声就在耳边,却被禁军拦住不得上前。白瑞宁挣扎着想起来,又被禁军按下去,吃了一嘴的土,刚觉得后颈被掐得生疼,后腰处猛地巨痛。
白瑞宁听到了“啪”的一声,她也不知道是痛来得快点,还是“啪”来得快点,她没种地惨叫出声,除了吃掉更多的土没得到任何收获。陈妈妈和春雨的哭声更大了,她也看到周围停下的脚越来越多,她这时才记起应该捂脸的,省得又要丢脸了。
白瑞宁好不容易空出手来捂了脸,才发现自己哭得厉害,就挨了那么一下,眼泪就像黄河决堤似地冲了满脸,脸上又因眼泪沾满了尘土,像和稀泥一样。
于是她又把手放下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才感觉到后腰处又挨了一下,随着又一声“啪”传来,白瑞宁想忍也忍不住,再惨叫一声,又想,难道禁军随身都带着板子吗?刚才也没见啊?
陈妈妈已冲到莫如意面前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姑娘年纪小不知轻重冲撞了大人,望大人大量饶恕姑娘!”
莫如意看着惨叫不已的白瑞宁极轻地掀了下唇角,微风将他束发飘带轻轻拂起,在空中卷起一道流畅的弧度,那白玉柄的折扇,有节奏地击打着另一手的掌心,似在与悠扬的乐曲轻和。视线垂下,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妈妈,“她不是想诉冤么?这是规矩。”
陈妈妈忙道:“我们不诉冤、不诉冤!大人,姑娘身子弱,经不得……老奴愿以身相替!”说完又见莫如意无动于衷,而白瑞宁已经挨到第四板,陈妈妈回身便扑到白瑞宁的身上,替她挡下代替板子的刀鞘。
施刑的禁军见莫如意没有阻止,手下便也不停,直到连陈妈妈都挨了两下,人群间传来一声,“莫如意,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莫如意波澜不惊的面容微微一动,随后一摆手,止住了施刑的禁军。
白瑞宁哭惨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的还是觉得连累了陈妈妈。莫如意被她的哭声扰得眉间一蹙,“闭嘴!”
白瑞宁很想硬气一点,可她生来没种,后背又火辣辣地疼,马上就闭嘴了。
此时从人群里走出两个眉清目秀的丫头,后头是一个同样戴着帏帽的高挑身形,身姿翩翩,玲珑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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