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查看了莫如意夫妇二人随身带的东西,宫门禁卫随即放人,那位白面公公朝白瑞宁点头哈腰地笑,“奴家小喜子,夫人随时吩咐。”
白瑞宁连忙还礼,莫如意现在无官在身,她也就变成了平民妇人,眼前这太监虽态度谄媚,但身上服饰绣着蓝红二色,那是有了品级的。
踏进宫门,入眼极阔,偌大一个空场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空着,如果有人想经过其中偷偷靠近宫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白瑞宁谨记了林老夫人之前的吩咐,入宫后只管低头前行,看着身前莫如意的手脚跟,默默数他的步伐。
数了一千一百多下,他们转入深长的宫巷,红墙灰瓦,青砖铺地,好像没有尽头般地蜿蜒开去,走在巷中,无需刻意压抑,自然而然地便放不开情怀,人也跟着拘谨起来。
喜公公领着他二人辗转而行,步子不急不徐,照应了白瑞宁,让她也跟得上。
他们是在走小路。
白瑞宁虽然是头一回进这大雍皇宫,但以往的宫殿也参观了不少,哪个不是以广阔著称?倒是没听过哪处宫殿是以曲折出名的。
去见太后,不必走得这样隐密吧?一路上,竟连一个宫人都没有遇到。
心粗如白瑞宁,也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不妥,可莫如意的脚步始终如一,没有丝毫紊乱。
又行了一段路,原本晴好的天气突然多了几朵乌云,没一会细细的雨丝便落了下来。
虽然他们出门前做了万全准备,可雨具都在车里,眼下又前后不着,只能顶着细雨继续前进。
喜公公歉然回首:“委屈二位了,这地方是有点远,但就快到了。”说着脚下便快了几分。
白瑞宁与秋雨平日里都是足不出户的,就算出去也都有马车代步,今天走了这么大一通,脚上早就酸疲不堪,全靠一股意志在支撑了。
在白瑞宁渐渐落下一段路程的时候,头前两人终于缓了步伐。
头顶的细雨绵密如丝,落在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脸上手上能感到风雨雨落,不仔细分辨,却是连看都看不清的。
喜公公缓了口气,一抹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与莫如意笑道:“到了,公子请吧。”
太后理应住在慈宁宫的,可眼前郁郁葱葱一片杏林,哪见宫殿楼阁?
莫如意偏头与刚刚赶上的白瑞宁说:“你在这等我。”
白瑞宁眼见着他进杏林,暗恨自己怎么不多长个脑袋。
看样子,他早知道杏林中有人在等他,当然,必不是太后。
莫如意进了林子后,喜公公就陪着白瑞宁在外头说话。
“这片杏林是太后最喜欢的地方,离慈宁宫和坤宁宫都近。”
原来他们早转到了慈宁宫附近。
“真是不巧竟下了雨,早上太后她老人家还说要来杏林小坐,现在说不得已回去了,太后她老人家最重缘份,要是在此见不到,倒也无需强求。”
白瑞宁看着喜公公谄媚有加的笑容,突然恍悟,喜公公是在教她一会见到皇后该怎么说。
喜公公顺手自怀中摸出一块玉牌,“这是奴家的名牌儿,夫人只管收着,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奴家必然全力以赴。”
白瑞宁一时有点乱,不知该不该收。喜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人,现在这情形看来,也不是一般的小太监,如果有急事求到他头上,或许真能帮上忙。
想收,可白瑞宁心中又有顾虑,稍一迟疑之际,喜公公已将名牌递了过来,白瑞宁只得收下。
拿了牌子,白瑞宁顿如千钧压身,这是她向来的毛病,收了别人的东西,不给点回礼她哪里都不舒服,借了别人的钱,更是得在宽裕后第一时间马上还上,要不然心里就一直悬着,像做了贼一样。
他们稍叙两句,那边莫如意已自林中出来。
莫如意看起来很开心。
虽然他眼角眉梢不带丁点喜色,可从他的眼睛里白瑞宁就看得出,他当真是满心愉悦的。
出了什么事?又见了什么人?
刚刚还妙语连珠的喜公公见了莫如意虽仍是谄媚,但话却少了很多,也只字不提杏林之事,抬手一指去路,是往坤宁宫的。
莫如意朝他点了下头,这才缓步而行。
看吧,果然是心情不错,要不然,他哪会这样客气?
白瑞宁拖着酸软的双腿再次上路,心里却还惦记着名牌儿的事,踌躇了一阵,觉得这事瞒不了,当下便与莫如意说了。
莫如意闲闲一笑,“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拿来说,这样的牌子他一年不知要送出多少个。”
白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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