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隐兰的问话,林夏浅笑道:“茶叶不同,泡出来的味道就不同。而同样的,同一种茶叶在不同人的手里,泡出的味道也是大相径庭,这和泡茶人的性情有关。”
林夏替李隐兰续了一半杯,心也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涤静了心中的尘埃,脑海一片空宁。
接着道:“青顶最为讲究冲和,静照。泡茶的人须忘人间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我以前性子浮躁,后来机缘巧合学了这泡茶之术,性子这才沉静了一些,当然也不过只学了一点皮毛,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哦,你希望自己性子平淡些?”李隐兰有些感兴趣了,“这倒是少见,现在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啊,不都是流行什么可爱啊,非主流么,对了,好像前些年还流行什么野蛮女友。”
林夏笑了笑,“可能是因为看书多了的缘故吧,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看书,尤其是中国古典名著,发现书中描写的一些品质与时下女性所拥有的绝然不同。也许是因为书看多了,所以性子也慢慢平和了点。”
“小时候我可是最调皮不过了,天天满山遍野乱跑,然后脏兮兮的回家被老妈骂。”林夏调皮扎眼道,“只是后来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爱动,每天宁愿窝在家里看看书,也不愿出门走动了。”
见她调皮的样子,李隐兰顿时感觉两人亲密了不少,笑道“这样,你妈妈肯定又嫌你沉闷了,劝你经常多出门走动走动,多结交些朋友。”
“正是呢,老师怎么知道。”林夏面露惊喜道。
李隐兰朝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的空位,“快别跪着了,也不嫌腿酸,快坐过来。”
林夏依言而坐,只听她道:“都是做母亲过来的,哪里不明白父母的艰难呢。这孩子太活泼了,觉得太闹人,怕将来被人闲话;这孩子要是太闷了呢,又怕心思太重,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左右啊,这天底下的父母都是操心的命。”
闻言,林夏明白她的意思了。
徐寅夫妇育有两子一女,现俱已分家单过,因工作繁忙,只偶尔过来看看父母。以李隐兰的年纪,孙子孙女估计差不多像林夏或者这般年纪了。
平时他们也难得来一趟,不能承欢膝下,所以才让林夏钻了这个空子。
这一老一小聊着生活中的趣事,幸而林夏两世为人,重生后又锻炼了这么久,这才耐得住性子。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书画上面了,林夏笑道:“上次见老师的画才完成了一半,现在可画完了。上次见了老师的画,就一直记在心里呢,画的可真好。”
“碰巧昨天画完,走,咱们去书房看看。”说着,携了林夏的手,两人往书房行去。
“你会泡茶,可会话这工笔水墨画儿。”
林夏笑着摇了摇头,“只学过两天的素描,却也只画的平平,想来是没有这个天赋了。”
言辞之中无不遗憾。
李隐兰安慰道:“人无完人,你在写作方面很有灵气,对自己也无须太过苛责。好多人终其一生都是劳劳碌碌,找不到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话说间,两人进了书房。
那副工笔山水画已经被表了起来,现在正挂在墙上,两人看了一会儿,林夏这才自包里拿出木匣子,双手呈上。
“我父母听说我摆了李老师为师,就说要过来看看李老师,请老师吃饭。只是我们才搬过来,家里也还有些琐事要处理,父母说等家里收拾好了,在请老师和徐老师到家里来玩。这是父母的一点小心思,还望老师不要推辞。”
搞学问的人都有些清傲,虽平时很少收礼,但林夏已经是她眼中的内定弟子了,学生的孝敬也无可厚非,因此李隐兰也不推辞。
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木盒里面装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籍,上面写着《浮生六记》四个大字。
“这……”李隐兰的目光一紧,面容有些激动道,“难道这就是已经遗失了一部分的《浮生六记》的全本?”
见她盯着自己,林夏点了点头,“我上网搜过,书里面的内容和现在的通行版本大致相同,但是还是有很多差异。所以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本应该是真正的古籍,只是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年代的。这本书放在家里已经很久了,放着也是放着,上次来老师书房,看到了很多珍藏,觉得这本书在老师这里应该比在我那里发挥的作用应该更大些,所以就借花献佛啦,希望老师别推辞哦。”
李隐兰看着林夏,心下动容。
这书随便放到哪里都会引起轰动,若是放到市面上卖或者拍卖,更是会引起天价,这孩子这样说,不过是想让自己宽心罢了。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你和父母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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