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枪啊,解电子锁各种锁的方法啊,或者和同行聊天,得到江湖上最新的情报。一点也不用林夏操心。第二天,林夏坐上了林老爸车,一家人往溪水镇行去。二姨和舅舅离家乡近,隔三差五就往那里跑,倒是不用和他们一起过去。何况,这么多人去了,外婆家也没有这么多房间给他们住。除夕是外公的生辰,林夏也是上辈子近二十多岁的时候才知道。因为童年的一些习惯,她对生日这种事一直都不是很上心,也就是因为小学的时候一直要填写自己的出生年月的资料,才记住自己的生日。在林夏二十二岁也就是外公七十大寿那年。小舅为外公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聚会。没有电视上那样豪华和气派,云香鬓影,只有家里嫡亲的几个亲人,却让人感到浓浓的温馨和满足。在宴会完的时候,小舅的总结发言里,讲了很多很多。大致的林夏现在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时的她很触动,收获良多。是小舅,教会了她感恩。感恩于现在的生活,钱多钱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在一起,大家身体健康,一切如意。才是最重要的。而之后,大姨的谈话,才让林夏真正走进了外公的生活,走进了那个苦难的年代。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街景,林夏陷入了沉思。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够苦逼了。上学吧。这成绩不好不坏;这长相吧,不上不下;这家世吧,不富不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好容易找工作了吧,从当初的两千慢慢涨到穿越前的四千五。饿不死她,也撑不到。而听了外公的故事,林夏才明白。她们是因为得到的太多,才想要拥有更多。他们那个年代,现在的她们真的很难想象其中的艰辛。外公生了四女一子。林老妈排行老三,不上不下,居中。因为子女多。为了养活家里,让孩子们有一开口饭吃。不得不到处找事做。可在他们那个年代,就算你愿意吃苦,能够吃苦,却也是没有吃的给你的。村里所有的年轻劳力都得集体上工,早出晚归,一年到头做的那几个工钱,根本不就够家里几张嘴吃的。怎么办,还有五个孩子要养活。而当时,国家是不允许大家私下里买卖东西的,因为这是资本主义,这是违法的。没有办法了。为了让自己的子女吃饱,外公便半夜偷偷到河边去拾鱼。外公一辈子勤劳、质朴,想必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违反当时国家的政策。寒冬腊月,夜半凌晨,所有的人都睡着了的时候,外公在外婆的叮嘱下轻轻的出门了。清浅的雪光让冬夜显得更为寒冷,在冷风中,外公瑟缩了一下,然后依然踏入了风雪中。为了捡几条鱼,卖几块钱,更为了不让自己唯一的一双鞋子被河水淋湿,冰冻。将唯一的一双鞋子用粗布包好,用砖头压在树根底下,赤着脚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捕鱼。只因为河岸风太大。零下十几度的,河水都结着厚厚的冰。外公用厚实的砖头将冰块砸开,赤脚踏入较浅的水中。那时候船都是国家的公物,哪家敢有自己的私船。就算你认识几个字,在那个年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是反派,是汉奸,是要被批斗的。黑暗的环境,没有灯光,只有刺骨的寒风。一个晚上,一条破网,有时候是几条鱼,有时候是十几条鱼。鱼多的时候,外公那张被生活折磨的脸上才会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约莫着天快亮了,外公匆匆上岸,用粗布简单的擦一下脚,扛着渔网和桶里的鱼,往家里赶去。这些鱼,不是给孩子们吃的。而是用来换钱给她们买粗粮的,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又怎么吃的起鱼。将东西匆匆藏好,简单吃几口外婆给他做的早饭,就赶到社里去做工了。一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在当年这样无望的生活下,外公外婆是怎么过来的。大姨很激动,双眼通红,这些,她都经历过。林夏永远都记得那浑浊的泪水从她的脸盘滑落,而外公,却望着这满堂儿孙,露出了一个释怀而包容的微笑。听着听着,眼泪早就爬上了林夏的眼角。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年代,外公那张苍老的面庞里究竟蕴藏了怎样的经历。她无法一一探知。她的心很迷茫,很苦涩,但更多的是对那个时代经历过苦难的这些老人的尊敬。多少次他们走在死亡的边缘,能够活到今天的又有几人。她们真的应该感恩上苍。外公,不过是千千万万老百姓中最普通的一个。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出过容城,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容城。他和外婆的身份证永远都没有使用的机会,可他们并不埋怨,仍然感激上苍。想到往事,林夏闭上了眼睛,让那些酸涩都埋在心底。还好,一切都已经重来。PS:这是我外公的一生,一生都在付出,都在奉献,却……每每想起,我都会觉得,人生,不过如此。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