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萧南甫进门,身后的小道童便把大门关上了,他则守在门外。
萧南没理会,缓缓站住身形,室内光线很暗,她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寻找室内的光源。
“妖女,你还我药鼎!”
耳边忽然想起一声厉喝,紧接着,面前冒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以及两只仿若鸡爪的手掌。
萧南麻利的侧身避开两只‘鸡爪’的攻击,这时,她的眼睛也适应了,就着直栅窗缝隙透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她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面孔。
这一看不打紧,着实把萧南吓了一跳:嗐,老神棍什么时候变成这幅德行了?
心里更是忍不住嘀咕,在自己忙碌的这些日子,难道老神棍还发生了什么意外?
或者说,他这一切都是那日吐血的后续?
“妖女,你、你别跑,快还我的药鼎?”
就在萧南思忖的当儿,逻迩婆娑寐的一双手又伸了过来,那消瘦如鸡爪、手背布满老年斑的手合围成个圆形,唯一的开口对着萧南的脖子,瞧他满脸怨毒、双目赤红的疯狂模样,竟是想活活掐死萧南。
哼,你都老迈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忘害人!
萧南心中冷笑,身手敏捷的闪开身子,直接躲开那对令人作呕的鸡爪。
逻迩婆娑寐用力过猛,他一时又没收住,被萧南躲开后,他在惯性作用下,直接扑到地上。
萧南也没有客气,在两人错身而过的那一刹,她伸脚用力一踹,直接踢在他的膝盖后侧。
“噗通~”
“哎哟~”
逻迩婆娑寐毕竟上了年纪,且又是大病初愈,没了药鼎、没了丹药,他就是个走路都困难的老人,此刻又是摔跤、又是被踹的,他直接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为了掩饰逻迩婆娑寐的痛呼声,萧南故意提高嗓门,厉声呵斥道:“逻迩婆娑寐,你大胆!本夫人敬你是世外高人,且又有了岁数,这才多有礼让,可你也不能忘了身份尊卑!”
“你不过是个炼丹的外邦道士,本夫人却是朝廷钦封的一品国夫人,你对本夫人不敬在前,如今又口出恶言、无端辱骂本夫人,我且问你,你可知罪?!”
萧南缓步走到直栅窗前,借着木条间的缝隙往外看了看,见四周并无什么外人,只有自己的护卫、侍女和那个小道童站在门外,她这才微微松口气。
另一边,逻迩婆娑寐猛地一跪,双膝传来剧烈的疼痛,只痛得他连声呻吟。
偏萧南一大通冠冕堂皇的话砸下来,竟将他的声音全都压了下来。
不过,这一跪也不是全然没有坏处,至少他的理智回来了,深深吸了口气,逻迩婆娑寐也不急着站起来,而是淡淡的说:“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你又何必这般遮掩?”
“哼,本夫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南冷冷一哼,旋即有些忍耐不住的说道:“你请我来到底何事?若只是为了说些狂悖的混话,本夫人忙得很,没空与你歪缠。”
说着,她抬腿就要往外走。
“小南山,东海果蔬,长乐长公主有妊,皇后产子……”
逻迩婆娑寐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语速很慢,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其间又隐约带着几分威胁。
萧南却理也不理,脚步不停,径直往外走。
逻迩婆娑寐原以为拿捏住了萧南的把柄,觉得她听到自己的这些暗示会受惊吓。没想到,人家仿佛没听到一般。
起初,他还是以为萧南在故作镇静,但眼瞅着人家已经走到了门边,只需一抬手,偏殿的门就要推开了,他忙大声喊道:“且慢,萧夫人请留步!”
萧南的手已经摸到了门框上,听到这话,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慢慢的转过身,冷声道:“还有何事,‘老神仙’但讲无妨!”
老神仙三个字,嘲讽意味十足,偏逻迩婆娑寐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一百多年前,贫道还只是个游历四方的番僧……”
逻迩婆娑寐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用略带伤感的声音回忆往昔,将他如何得到神鼎,如何炼制丹药,如何修炼长生诀……等等过往都说了一遍。
就在萧南不耐烦的欲出言阻拦时,他话锋一转,“自得了药鼎和长生诀,贫道刻苦修炼,足足修炼了一百余载,才有今日修为。”
萧南实在忍不住了,她对仇人的过往并不感兴趣,且逻迩婆娑寐的一切能力来源于那个药鼎,她也早就猜到了。
相较于逻迩婆娑寐的传奇经历,她更想知道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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