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接着,武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掩嘴笑了起来——萧南都气得失去理智了,看来,她这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呢!
……
用过朝食,萧南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开始抄写佛经。
起初她是为了应付差事,毕竟她留在大慈恩寺是为了‘祈福’,每天都有抄经任务。
抄着抄着,她的心竟慢慢静了下来,不再胡思乱想,而是专心一志的抄写佛经。
今天抄的是心经,起初几遍,她因为心不静,还抄坏了好几张,案几四周已经散落了一地的废纸团。
随后,她越抄越熟,最后她已经可以不看原稿,直接背诵着默写。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
萧南一边低声喃呢,一边认真的默写,写到这一句时,手中的笔不禁顿了顿,暗道,心经能不能消除一些苦她不敢确定,但确实可以让人静下心来。
“表妹好虔诚,时近正午还在抄经?”
萧南正欲继续写,耳边又想起那个让她纠结的男声。
无声的叹了口气,萧南知道她安静抄书的时间结束了,放下笔,小心的将抄好的经文放好,抬头看向来人,淡淡的说:“荣表兄好闲情,大中午的不说在家消暑,却跑到寺里闲逛?!”
李荣穿着一身湖蓝色胡服,头上戴着短脚幞头,手里摇着把折扇,优哉游哉的晃到萧南案前,笑嘻嘻的说:“有什么办法呢,长公主惦记表妹,托我来看看,长辈有命,我岂敢不从?!”
得,萧南对自家人也是有些无语了,昨天是大兄,今天是阿娘,怎么一个两个都找李荣帮忙?
难道她们萧家就没有其它可用的人了吗?
其实萧南还真是冤枉自家人了,长公主倒是也有信得过的护卫,只是大家都不如李荣的功夫好、办事利索。
且李荣在宗室中的名声极好,皇室任侠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基本上李家人不管谁家有什么麻烦,都会习惯性的请李荣帮忙。
而李荣也爽快,只要不是违法乱纪、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有求必应。
长公主呢,在李氏宗亲中隐隐有带头人的地位,她老人家也大方,不但对一些落魄宗亲很是照拂,就是对某些混得不错却偶有困难的人家也很关心。
比如李荣的娘子王氏,每当李荣外出游历的时候,长公主都不忘三不五时的派人去荣国公府看看王氏,送些时兴的果蔬或是小物件儿。东西不值什么,但却表明了长公主对晚辈的关照。
李荣回京后,王氏没少在他耳边说长公主的好话,是以李荣对她也非常尊敬。
再加上萧家的双胞胎对李荣甚是崇拜,两只小的曾经跟他学过拳脚、骑射功夫,李荣算是双胞胎的半个老师。
诸多因素相加,李、萧两家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所以,不管是萧博还是长公主,但凡是遇到与武力相关的问题,还是喜欢找李荣。
萧南不知道这些,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凉凉的说道:“真是有劳荣表兄了,劳烦表兄转告我阿娘阿耶,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请她们不必担心。”
李荣挑挑眉,目光掠过案几四周散落的纸张,“唔,表妹倒是真静下心来了,不管外头发生了怎样的风雨,你也自巍然不动呀!”
萧南拇指食指捏了捏鼻梁,有些好奇的问道:“哦,外头又有什么新鲜事儿了?”
她才不信李荣只是随便过来转转,依着这人的性格,若是没什么重要消息,他根本不会来得这么勤。
“今天早上,许敬宗上书,告自家嫡长孙忤逆!”
李荣扯过一个蒲团,盘膝坐在萧南对面,随意的说道。
“许、许孟伯?平安公主的驸马?”
萧南一怔,啧,还真是个大新闻咧。
这年头,儿孙若是不恭顺了,父母可能会在私底下说孩子们‘忤逆不孝’什么的,但还真没几个将人告上公堂的。
国人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都讲究‘家丑不可外扬’,且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因为古代重礼法、崇孝道,一个‘忤逆’不止会葬送儿孙的前程,还会让孩子有牢狱之灾咧。
而许敬宗还真敢做,要知道他的孙子可是驸马呀。
李荣扯了扯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正是许驸马,啧啧,这个罪名可不小,就是圣人,也不好说什么。”
萧南想了想,忽问了句:“平安呢,她怎么说?”据她所知,平安早就厌弃了这个驸马,或许现在正是甩掉他的好时机呢。
李荣唇边的笑纹加深,道:“表妹这个问题问得好,平安公主这次表现得可圈可点呀。啧啧,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帮许大郎说了不少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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