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
毕力术看到萧南面对自己的刺杀,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惊恐、愤怒,反而笑了,他顿时有种被蔑视的感觉。
都到这个时候了,萧氏竟然还这般傲慢、目中无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用力一甩,将手里的牛皮袋子从大雁塔的窗口丢了出去,凉凉的说道:“萧夫人,果然沉得住气呀,啧啧,都到了这步田地,你的夫君不但宠妾灭妻,还要杀你,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哦?真是崔幼伯命你来的?”
萧南挑了挑眉梢,故作吃惊的说道:“这、这不可能吧?!我可是长公主之女,出自兰陵萧氏,圣人钦封的一品齐国夫人,他为何要杀我?他哪来的胆子?难道他就不怕圣人怪罪,长公主发怒?!”
萧南原本想表现出愤怒、震惊的模样,可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表演的痕迹太明显,显得有些过火。
落在毕力术眼中,便成了赤果果的嘲讽——演得太假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这种假不是为了遮掩,而更像是炫耀、戏弄。
只看得毕力术心火蹭蹭的往上冒,特么的,自他来到京城后,数次被这个女人算计,最后更是得了个‘叛徒’的骂名,如今好容易能扳回一局,这女人终落到他的手里任他宰割,可没想到她竟不按照自己的剧本往下演。
毕力术咬牙想了想,道:“当然是郎君的命令,至于为何郎君要杀你,那就只能怪你太‘贤惠’了。哼,什么事都帮郎君处理,荣寿堂被你牢牢控制在手心,害得郎君堂堂一家之主,竟连那些下人都不把郎君放在眼中。”
说到这里,毕力术故意顿了顿,然后笑眯眯的往前凑了一步,“您说说,换做您是家里的主人,家中大权旁落,您会不会气恼?会不会千方百计想让那夺走您权柄的人‘消失’?”
贤惠?
萧南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唇边的笑纹加深了。
这次,她是真的释然了,心底深处那个困扰她两辈子的心结,也终于彻底打开了。
毕力术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原本是想打击、激怒萧南,不料却让萧南得到了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也让萧南确定一件事,她,上辈子也不是那么失败。
至少,上辈子真正想要她性命的人,并不是李敬,也不是白氏。
可以说,前世的身死,绝非个人恩怨,而是卷入了政治风波。
虽然都是个‘死’,但死在谁手里,对萧南尤为重要,因为若是她死在自己选择的男人、或是她看不起的小妾手中,那么她前世的种种就是个笑话。
重生这些年,前世的记忆已经几乎淡去,唯一纠结心底的便是前世的‘炮灰’经历。
毕力术的一番话让她明白,她的上辈子或许不是那么的成功,但也没有失败透顶,对吧?!
放下了,这次是真的放下了,萧南长长吐了口气,仿佛将心底最后一丝对前世的记忆也吐了出来。
微微一笑,萧南忽然敛住笑容,认真的对毕力术道:“毕力术,谢谢你!”
毕力术愣住了,不解的看着萧南,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白痴——我来杀你,你还要谢我?你脑子没病吧?
他这边呆着发愣,萧南那边却动了,只见她素手一抬,寒光立闪,一枚锋利的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死死的钉入了毕力术的颈间。
“啊~”
毕力术惨叫一声,不置信的看着萧南,“我、我不是……”
颤抖的手抚上受伤的脖颈,指腹下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血。
毕力术心中充满疑惑,他方才明明把整袋子的暗器都丢下了佛塔,且收买的小丫鬟也说了,她趁着服侍萧南更衣的时候,特意检查了下,确定萧南身上并没有隐藏什么铜钱呀。
但此刻,他颈间的暗器又是从何处而来?
难道,毕力术陡地瞪大了眼睛,恨声问道:“难道是那个丫鬟——”
萧南勾了勾唇角,笑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说着,抬手又是几枚铜钱,分别刺向毕力术的要害部位。
毕力术的身手还是不错的,刚才萧南能一击得手,只是他一时分神,这才让她逮到了机会。
这会儿他受了伤,且感觉到萧南对他的威胁,在巨大的危机面前,他体内的潜能瞬间爆发,就地一滚,利索的躲开了萧南的攻击。
但,还不等他站直了身子,便感觉到左胸传来一阵灼痛,他想伸手去抚摸,结果身子却一个踉跄,直直的朝后倒去。
再然后,他看到了塔顶的横梁。
再再然后,他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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