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没有亲子,身边只有两个侄子,大侄子秦振为萧南赶车,差事清闲的便是二侄子秦勇。
偏七年前,秦妈妈亲来讨人,萧南做主将海桐嫁给了秦勇。
如今武氏又将矛头直指海桐,似是在暗示海桐与杨姨娘搀和在了一起。
难道是海桐背叛了她,还是、还是……萧南不敢往下想了,她用力握了握拳头,修剪得极精致的寸许长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丝丝疼痛唤醒了她的理智,萧南冷声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回后面的客舍,待事情了了,你再回府!”
武氏心头一喜,抱紧连珠铳,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夫人。”
而后谁也不顾的匆匆往大慈恩寺的后院跑去。
“全部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走!”
萧南眼角的余光扫过几个意图趁机逃走的‘崔幼伯’并黑衣人,双唇抿紧,冷声吩咐道。
“是!”
阿山大声回应着,手里也没闲着,利索的一转手腕子,直接朝那些黑衣人杀去。
我强敌弱,胜负毫无悬念。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阿山便将那几个人全部擒获,抖开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将他们捆成了粽子。
“阿山,你留下几人看守,其它的人跟我来!”
萧南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侧耳听了听寺院外的人马声、喊杀声,她怎么也不放心,必须立刻赶到学府街去看看。
所谓秘密,只要被第三个人知道,也就谈不上什么秘密了。
她将玉簪和孩子们安置在崇仁坊的别业,杨姨娘这样的‘宅女’都知道了,更不用说某些有心人了。
再加上萧南此刻满脑子的阴谋论,谁忠谁奸谁背叛,她一时也没了信心。不管是海桐背叛了她,还是秦家人生了异心,玉簪和孩子们再躲在那里已经无法保证安全了。
“是!”
阿山的执行力非常强,片刻的功夫便选好了留守的人,另外他把阿尔也留了下来。
“二哥,你也无需这般,那个西贝货骗过了许多人,就是崔德芳那小子不也上当了?”上当受骗的不止你一个呆货,你丫失落个头呀。
见阿尔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可怜,阿山硬是挤出时间拎着他的耳朵劝解了几句。
阿尔低着头、耷拉着耳朵,瓮声瓮气的直指要害:“你就没上当!”
阿山翻了个白眼,继续劝道:“我之所以没上当,并不是我瞧出了破绽,而是事前得到了郎君的密令。好了,你把这几个人看住了,待郎君回来了,即使不能论功行赏,好歹也是将功补过,对不对?”
“嗯!”阿尔瘪了瘪嘴,旋即抬起头咬牙切齿的保证:“老三,你放心吧,我定会把这几个人看住了。”若是这种活计都做不了,他也没脸在崔家混了。
这边阿尔觉得上当没面子,那边玉簪深觉自己对不住夫人的重托。
“什么?杨姨娘带着魏紫、姚黄也跑了来,还站在门口大声喊着放她们进去?”
玉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头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杨姨娘不说在崔家好生带着,大半夜的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难道她不知道,那些歹人的目标是四个小主人?
说句难听的,离四胞胎远一些,反而更安全呢。
杨婥倒好,放着安全的地方不待,偏偏往险地里扎。
还有,杨婥不知道她这般兴师动众的跑来会引来歹人吗?
结果她还在门口吵闹。
小满也一脸便秘,她硬着头皮继续回禀:“魏紫那死丫头还在门口嚷嚷,说凭什么金枝、玉叶这些侍妾能跟着小郎、小娘子们躲在这里,她们家七娘堂堂姨娘却不能?难道金枝两个比杨姨娘还要尊贵不成?”
玉簪已经彻底无语了,她都不必出去看了,只魏紫这一嗓子,定能招来‘敌人’呀。
果然,还不等玉簪发话,外头又跑进来一个小丫鬟,一边跑一边喊:“玉簪姐姐不好了,外头来了一伙强人,说咱们这里窝藏突厥密探……”
玉簪伸手揉了揉眉心,发话:“先把杨姨娘他们弄进来,然后通知护卫们,准备迎敌!”
想了想,玉簪又补充道:“对了,让护卫们鸣枪示警,虽然坊内乱了,但四周的邻居家中应该还有不少护卫、家丁,希望他们能看在崔家的面子上,出手援助一二吧。”
玉簪护送四胞胎躲来崇仁坊的时候,确实带了不少护卫,但耐不住外头作乱的歹人也多呀。
而且玉簪知道,京中有一伙人专门打探四胞胎的下落,倘或让这些人围上来,自己是死是活无所谓,可小主人们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