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忍不住又抽抽嗒嗒了两声:“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着急呢。医生说,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美棠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你和卫驰春节后就没那个什么嘛?怎么着,难道说不是他的?成啊你丛衡衡,够强的呀你!”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不是他的,不是他的还是谁的!你以为谁都和他似的,脱光了就迈不开步子了。”
“呦和!谁在你前面脱光了?说来听听。”美棠有些兴奋的瞪大了双眼,明亮的黑色眼眸中洋溢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兴奋。
丛衡衡的脸一红,脑海中不经意的伏现出那具不同于卫驰的小麦色的线条硬朗的的男性躯体,结实有型的腹肌,性感的体毛顺延而下……她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不好意思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苦涩的味道立即侵蚀了味蕾的全部。她的脸当即皱成了一团,强压下的呕吐*,才勉强将那口苦水吞咽了下去。这就是心烦意乱大脑神游的最直接后果——喝咖啡忘记放牛奶和糖。
“喂,喂,喂,怎么啦?一脸便秘的表情。哦,对了!”美棠猛的一拍脑门,伸手抢过了丛衡衡的咖啡,看也不看她,扭身朝服务台叫了声‘“Wintter,给这位小姐换杯牛奶。”
伶俐的店员迅速的响应了美棠的召唤,手脚利落的撤下了丛衡衡的咖啡,换上了杯尚冒着氤氲水气的热牛奶。
丛衡衡有些呆滞的看着手舞足蹈的美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只得轻声告诉她:“那个,咖啡加些糖就可以了,不用麻烦换其他的了。”
“你傻呀!孕妇不能喝咖啡的,我忘记了,你这个当事人怎么也不注意着点。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家卫驰还不找我拼命?我可惹不起。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喝牛奶的好。”
一提起怀孕了这件事丛衡衡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这正是她心烦意乱的根源。
她微皱了皱眉,有些犹豫,踌躇了些许,还是吞吞吐吐的把心里所想道了出来:“美棠,你说?”
“说什么?对了,刚才你还没说谁脱光了呢。”
果然!极具美棠的风格的对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砂锅不破也要问到底。丛衡衡顿时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隐约跳动,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美棠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瞪着两只黑漆漆水汪汪戴着蕾丝边美瞳的大眼睛满满的好奇。丛衡衡有些尴尬以手握拳,挡在嘴前轻声咳了下,以做掩饰,头疼的说:“不过就是个假设。美棠……”,她顿了顿,充满了求助的目光直直的看上了她的脸,还能跟谁商量呢?
“我该怎么办?”
“什么?!”美棠一愣,并没有理会到丛衡衡话中的含义。
“孩子,我是说孩子。”丛衡衡的声音暗哑,伤感的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温热的牛奶杯。冷,从心底沁出的寒气冻彻心扉,明明不过是初秋,为什么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难道是咖啡厅里的冷气开的太足了吗?
“衡衡,你怎么啦?”虽然没有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可美棠却并没有忽视了她苍白的脸色,以及,失去血色颤抖的双唇。她不放心的探起身子,修长的素手搭上她隐约冒出了细密汗珠的额头,“发烧了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我就是有些冷。喝点热的就好了。”丛衡衡不着痕迹的略微侧了侧头,嘴角上扯勉强挤了个说不上难看更谈不上好看的笑容,双上捧了杯子狠狠的灌下了一大口热烘烘的牛奶。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孩子是卫驰的这不是好事吗,你到底怎么了?”美棠不安的看着丛衡衡,人虽说是坐回了位子,手却坚定的握上了丛衡衡的,“你的手太凉了,等下我去和店里的人说说,让他们把空凋调高些。”
“别!”丛衡衡一把拉住了美棠,眼角眉梢似乎都染上了哀求的味道,“真的不用,你陪我说说话就好。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真的么?别勉强自己。衡衡,你心里有事。”
“是啊。”丛衡衡苦笑着叹了口气,手就这样牢牢的被美棠攥住,没有力气挣开,也不想,她需要美棠,需要从她的温热中获得力量。
“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没有准备。美棠,我该怎么办?”
“谁?孩子吗?当然是生下来了,还能怎么办。有个孩子你和卫驰之间也算是有了个牵绊,以后你们两个人为了孩子共同奋斗,不是挺好的嘛!”
“哈,这可不像是你说出的话呀。”
“那我应该说什么?”美棠不满的挑了挑眉毛。
“我准备和他离婚。”丛衡衡原本明亮的眼珠黯淡了下来,脸上却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人是不是一种虚伪的动物,丛衡衡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总以为只有眼泪才能表达内心的伤痛,其实那只不过是表象而已,若真的伤了筋动了骨,反而哭不出来了,只有微笑才是最好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