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衰的窘境,她还是选择拯救一下迷路的孩子,认真却不厚道地回答着她其实不敢肯定的事,“我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是私生女。”
慕容烟好看的眉微微皱着,小嘴一张一合,桃花眼扑闪扑闪着,明明是冷艳的脸,无端生出几分暖意。风沅宸忽然发觉,她此刻的没有看起来…怎么有点……傻?若是脸上再多长点肉岂不就更傻了。
嗯,很好。
风沅宸咧嘴一笑,“嗯。”
他知道,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不会全信。可,他想听她说,说他想要去信的话。在派出去的人回来之前,他需要她的否定来抚平心底的不安。
是的,不安!从看见她真面目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害怕,从心底生出的恐惧,让他措手不及。他只能企图找回当年被遗忘的恨,来压制住这嘲笑他软弱的恐惧,甚至,再一次亲手把她送到这儿。
而此时此刻,他,已经无路可逃了,也不想再逃了,他要亲自去找那个答案,不,是去证明她的否定。
她不是沈笑茹的女儿,这张脸不比她身上的味道,就只是个巧合而已。
慕容烟清楚看见风沅宸盯着自己的那双眼里,难掩的狂热,想到他脑子里可能正在预告接下来严刑逼供的花絮,她就一阵恶寒,忍不住咽了口水。
风沅宸却像是看穿了她,原本微翘的嘴角,逐渐趋于疑似阴险的弧度,惊得慕容烟本就蠢蠢欲动的小鹿四处乱窜,干干笑了一声,“王爷,您…不要冲动。”
风沅宸眉微挑,似乎在思考他该从哪个方面来理解冲动这个词。
见他缓缓举起左手,动作不失优雅,慕容烟瞳孔猛然一缩,这厮,冲动起来怎么有人形没人性,活脱脱一匹套了衣服的狼啊。呜,太久没见风沅宸的狼性,她都忘了,不久前她还曾深度怀疑过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谁知那一别,小半个月不见,再见,他狼性全隐,此后每一次见面,他除了暴跳,就是强袭,再不然就抽她,那样的风沅宸,她游刃有余,可面前这个,她摸不准了。
惊恐臆想中的慕容烟,死死盯着风沅宸的眼睛渐渐失了焦距,直到下巴感到一阵酥麻,微凉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刮着沿下巴往上的肉,离得已经有些近的五官才清晰起来,慕容烟哇地一声,下意识想往后退,想远离这张她几乎可以看清他翘起的睫毛有多浓密的脸庞。
风沅宸却快她一步,修长的手指收紧,不算很痛,却明显有了警告的意味,“你真以为自己脑袋够硬,摔一次不够,想再试一次?”
慕容烟这才想起,背后还杵着一根硬邦邦的木头,脑袋没好利索,这要是真往上撞,她该哭了。
虽不清楚风沅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他免她于一次锥心的痛楚是真,对着他粲然一笑,算是好心道谢了。
“肉,太少,本王给你补补?”说着,风沅宸又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蛋,才罢手。
补?不就是吃肉!
不费力地将脑袋里的问号拉成感叹号,慕容烟即刻两眼放光,诚然已经喜不自禁,眼巴巴看着笑米米的风沅宸,顿觉佛光普照。
慕容烟近似于痴迷的眼神很受用,风沅宸一甩袖,心满意足地往外踱步。
“王爷……”慕容烟急了,如果不是手被绑着,她早扑上去了。
“本王一言九鼎,不急,”风沅宸侧着脸,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慕容烟已经饿得发软的腿,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只是,这之前,你得再饿几顿,不然总是不老实。”
不老实?
慕容烟想了想,泪了,他果然还记恨着房顶上的事。
风沅宸走了,两个侍卫便立刻给慕容烟松了绑,慕容烟摊坐在风沅宸刚刚做过的椅子上,开始琢磨风沅宸又在打什么主意。
果然,风沅宸还是不太对劲儿。
可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慕容烟只好抬了眼皮,看向一直扮木头的两人。
问清楚了她从屋顶摔下来以后的,慕容烟眉头蹙得更深。
居然是这样。
照他们说的,现在王府里的所有人都以为她遭刺客行刺,身受重伤,而这个地方是风沅宸名下的别府,只是这座监牢和宸王府的监牢太过相似,所以她才没有发觉。
可风沅宸究竟想做什么?封锁所有与她有关的消息,调离了李太医,还把她挪出了宸王府?
慕容烟蓦地又是一震,风泉昇知道这里,他怎么会知道?
想着,她脑仁就更疼了,这群人里,就没一个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