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就是啊一点动静都没有,雷大鹏牛皮吹破了,不过还是强自维护 嘈脸面道着:“等一等、再等一等,驴身上那玩意长…它勃定需要更长的时间……嘿嘿。”
几个作怪的都笑着,等着,好一会儿了,还是没见有什么动静,整饲棚静悄悄的,偶而才有一两声驴叫。
“它的主要的成份是雨酸宰酮和甲基睾丸素,提纯过的…简单地说就是兽用催情药。加强版的。”
单勇解释了句,收回了手机。
“你要把老孔的牲口全催情?”史保全哭笑不得了,指着单勇拿回去的手机不解地道着:“你怎么撬开驴嘴巴喂进去,平时可都是掺在料里吃的。”
“这个是用高挥发性的粉酶调合制作的,必须在零度以下的温度保存,接触常温之后…会很快挥发;如果接触到水…会很快溶化,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反正现在饲养用的各类抗生素十几类,不少都是激素药,就即便解剖,也未必能找到让牲口炸群的原因。即便这东西有残留,会散落在关着上千头牲口的饲棚里污水粪便饲料里,想提取样本怕是没那么容易。”单勇道,很肯定。
“那你还没说,怎么喂牲口嘴里呢。”史保全道。
“不用喂,用弹弓射进饲棚里就行了,这是带着菖蓿草香味的催情药,驴群在初醒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嗅着味道找点食料嚼巴嚼巴,它自己会找上去吃的,只要有很少的一部分发情了,冲破饲棚,就会把整个驴群带走。”单勇道。
这话听得史保全有点翻白眼了,简简单单的办法,偏偏听得是狠得露骨,要是千把头牲口炸群,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回来。不过遭遇过被几家经销商合围的事,史保全也不扮那张伪善的脸了,直问着:“往下说?”
“接下来还用说吗?现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方可不存了,简单地打个比方吧,如果一辆大货车在公路上翻了,车上拉得又是比较值钱的货…………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情况,或者说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觉得能货还能完完整整的再回来吗?”单勇问。
这一问,史保全长舒了一口气,答案很简单,肯定要被哄抢。公德都没了,谁还指望个人道德有多高?
知道接近尾声了。接下来,看着单勇,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单勇倒提前说了:“好了,史老爷子,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把史家村的优质食材提高到什么价位才合适?或者也可以提前商量一下,在市区设个销售点了,此事一过,潞州市的大门向您畅开了,没有人再有能力拦住你了………………这不是也是你多年来的愿望吗?否则也不会让我们打先头阵探探虚实了……”
笑了,史保全笑了,知道自己那么点心思早被单勇窥破了,不过就是笑了笑,没露口风,或许在尘埃落定之时,还言之尚早。
单勇也不急,笑着,安安生生地坐着,等着消息………………………
他不急,雷大鹏急呀,自打知道了是这伙人打得自己,妈的就靠这奇淫合欢散出口恶气涅,可半天愣是没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雷哥,这不行吧,就那几个弹弹。”包铁钢不信了。
“就是啊,还公母通用,就没听说。”麻三洋嗤笑上雷大鹏了。
“哎,雷哥,是不是公的母的已经干上了,它不出来呀。”臭脚又谑笑着问…闻了闻手上的味道,没啥感觉吗?
这一点立马遭到史根娃的驳斥…养殖得分群,绝对不对公母混养,否则胡乱干起来可收拾不住,而且催情药呢,就是对阉驴都管用。
“那为什么不管用呢?”老包一指养殖场…不信了,这一句把史根娃难住了。
“完了完了,是不是公和公搞基搞上了。”赵向阳奸笑着,看着众人。这仨兄弟可找着笑话雷大鹏的机会…雷大鹏却是糗得一脸菜色,要是真不管用,可他娘的白费功夫了。
正迷懵着,史大彪耳朵一动…嘴里说着:“听!听!”
乱了,哞啊、哞啊,驴叫声不约于耳,越来越乱,雷大鹏兴起,爬上车厢一瞅,哈哈乐了…驴群终于乱了,彩板的饲棚被撞得咚咚直响,不一会儿,轰一声,板塌了,哗声潮水般地涌出来活蹦乱跳的驴儿…狭窄的空间肯定挡不住激情的勃发…偏偏分群里有些还有草驴的喊声,这倒好…群驴直冲着草驴的叫声横冲直撞,雷大鹏眼直了,还真想像不到这么凶,牲口发情果真是不同凡响,那群最先出来的个大驴从外面直撞倒了一片板房,霎时间把另一群也解放出来了。
群养的公的多,母的少,种驴都是金贵玩意,平时这驴儿那有XXOO的机会,一解放出来,一群驴扑滕着追着小种驴,一下子全场乱了,群驴乱嘶,哞声四起,哗啦啦一个接一个饲棚都被撞翻了。
此时也看到了场子里只有剩两位看门的,刚下楼抄着家伙赶着,还没近身,倒被一头德州大个驴朝后一蹄,通声飞了好远。一下子乐得雷大鹏差点从车上栽下来。
时间到了,史根娃手撮着,吁声一声尖锐 妁口哨。
正门处不远,蓦地响起了几声,好几声“哞啊、哞啊”的驴叫声,这一叫,不少乱跑的驴儿耳朵一竖,有目标了,哗声朝着大门冲来了,通通通连踢带撞冲着铁栅门。随着叫声越欢,群驴越撞越凶,潮水般地涌向门口,终于哗啦一声撞得门栅歪斜,驴群破栅而出,越出越多,不多会,只剩院围里只剩下了不多的几对,正哼哧哼哧干着那事,有的刚干完,也追着大部队去了。
浩浩荡荡的驴群从养殖场奔过菜地,穿过小林子,奔上的水泥路,那方向是:潞州市区。
这么诡异的事看得老包、臭脚、麻杆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回头看眯得眼笑成缝雷大鹏时,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丫一群驴儿,愣是比学生娃还有纪律性。
“听见刚才那喊声了没有?那是咱村人学母驴叫春………………相当于美女喊着,啊,我好痒,来上我吧,来上我吧……你说吃了伟哥的一群驴爷,能不急么?”
雷大鹏笑歪嘴了,边笑边说,哥几个都笑歪嘴了。事情办妥,雷大鹏上车坐着叫人走,却不料老包回头时,看着赵向阳咬着指头直得瑟,再一看眼直脸红,吓坏了,直喊着雷大鹏,臭脚怎么中招了,一看马上明白了,啪声打落这货的手指直骂着,咬手指的毛指老不改。
坏了,中招了,把臭脚赵向阳也给催情了,雷大鹏找着车里的饮料,下车灌了口“扑”声音喷了臭脚一脸,看样还不解毒,又是挥着手:“现在知道山寨奇淫合欢散的厉害了吧?去去,赶紧扶到玉米地,自个打飞机去,射一炮就好了,牲口都是这么解决的。”
“喂喂,不会有后遗症吧?”老包喊着。
“嗨,老臭,别跑,你还准备追草驴怎么着。”麻三润拽着臭脚。
这一头,雷大鹏带着根娃和老包,早一溜烟走了。身后那俩直骂忒他妈不够意思,两人直往玉米地里拖着臭脚,一解裤子果真是药效奇特,那下面竖了老高。
嘀嘀的手机响着,单勇翻看到了炸群的照片,这一次轻轻地放到了史保全的面前,老史的脸上也意外地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笑着道:“这时候我还真想看看那俩**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们应该刚赶到冷库。说不定还报警了。”
单勇道,看着史老爷子那复杂的眼光,笑着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呵呵,我也活了大半辈子,就看不懂你是个啥人。”史保全几乎讶异。
“君子、伪君子我都无缘,小人,真小人吧,我好像也不是。”单勇道,几分自嘲的口吻道着:“我应该算个烂人吧,我上学的时候是在一直琢磨怎么害人中过来的,在开始做驴肉生意时,其实我想好了,如果没人惹我,我肯定会做大;如果有人惹我,我不介意踩着他们,一样做大。当然,前提条件是,我需要史家村的货源。”
这话听得史保全倒不觉得是狂妄之言了,全盘落在眼底,史保全不愧是经事的老混子,瞥了单勇一眼,不动声色地道:“还早了点吧,打蛇不死反咬一口可更狠,这么点事,不至于把秦军虎都干趴下吧。”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为了合围驴园,秦军虎和孔祥忠差不多押上全部身家了,就等着旺季猛捞一把,冻着的食材出问题了,活的食材跑了,他们自顾尚且不暇,还想反咬?更何况这个操蛋世道从来就不缺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的人………比如其他冷库和经销大户、比如那些还西苑市场也垂涎三尺肉联厂,只要出现空档,他们会像吸血蚂蝗一样扑上来。当然,还包括我和你。”
单勇从容地说着,就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大将,在这个特殊的市场上纵横开阖。看着史老头慢慢地眉头浮现起了笑意,单勇又凑着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道:“老爷子,我看不淋,您在担心什么?”
“既然你看出来了,就应该知道我担心什么?”史保全以问代答。
“您在担心会造成什么结果,是不是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单勇问。
“对,还有你,有命干事,没命享福的事可多了。”史保全直接了。
“近一点的结果,是一个危害公共安全的乱局,事情很大,会比想像中大;远一点的结果,将是个乱局,他们将成为众的矢之,西苑甚至全市的市场会重新洗牌。”单勇道,越发现所见越清晰,心里也越稳定,嘴泛着讥诮的笑容道着:“有时候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处,好处就是没人在乎。就找个为这事负责的,我的份量也不够。”
史保全没有开口,像在等,像在思忖,或者也有点担心,这个乱局究竟能乱到什么程度。或者说那些事那怕只要有一点纰漏,怕是单勇得结结实实栽个大跟头,这时候,他倒有点替单勇担心了。
事件,好像还没有结束。
对了,还有跑向市区那一群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