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那温家娘子不白来了?”
温宥娘跟着孟世子往庄子里走,道:“世子这请人的架势,还真有些吓人。要换个胆子小的,今夜怕也就吊死在屋门前了。”
孟世子当然知道温宥娘说的什么,要说他没温宥娘想的那个意思,他都不好意思承认,只好腆着脸笑道:“要真胆子小,我也不请了不是?”
因一路上竟见着有农夫在,看着装不像是国公府的下人,温宥娘也彻底放心了。
等进了屋中,只留下各自的贴身丫鬟小厮,温宥娘就开了口。
“不知道孟世子寻我来,可是有何要事?”温宥娘问完便喝了一口茶。
孟世子看向温宥娘,有些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眨巴几下嘴后,终于鼓足了勇气,“我心悦娘子!”
本喝着茶的温宥娘被孟世子这话一说,吓得忘了吞咽,满口茶水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咳咳……”温宥娘以袖遮面,拿出手巾擦了擦嘴角,重新露出脸来时,才道,“世子这是在寻我玩耍?”
孟世子心悦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就是没一个出身好的,全在勾栏里。
孟世子见者温宥娘的脸沉了,忙道:“本世子说的是真的!并没有寻人玩笑的意思!”
温宥娘点头,“然后呢?”
孟世子傻了,他没想到温宥娘竟是这种反应,都不像是正常的小娘子。这好歹也要脸红一下,以袖遮脸、微微偏头不敢直视一下吧?
当然,孟世子傻也只傻了那么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了,“孟某想求娶小娘子过府。”
这告白直白得跟现代有一拼了,温宥娘看着孟世子,突然开始怀疑,其实孟世子这人也是穿越的才对。
温宥娘听到孟世子的话,并未说话,然身后的夏荷却忍不住了,忙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不知我们姑娘已经与江南余府的郎君订了婚?我们姑娘好歹对世子也有救命之恩,世子竟是这般回报的不成?”
还什么求娶过府,不就是纳妾么。也亏得孟世子敢说出口。
夏荷说完那翻话,眼眶都有些红了,这辈子竟第一次见到这种侮辱人的人。
孟世子也在意夏荷差点哭出来的神情,忙解释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个书呆子嘛。他不是良配!”
温宥娘点头,“世子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良配一般。”
余庆年好歹也有个举子的身份,家中良田千亩。而孟世子,除了一个世子之位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连个正经差事都没。要真拿自己单独跟余庆年相比,完全就没有一点可比之处。
孟世子倒正儿八经回了这个问题,“本世子自然比姓余的更配温家娘子一些。至少我乃世子,国公府在京中根基极深。不是余郎君能比拟的。”
“可我乃庶族,且家中无人为官。连寒门也算不上。如何与世子得结良缘?”温宥娘反问。
她倒是知道孟世子的求娶是娶她做正室之意,不然也不用正儿八经来讲。直接让人堵在门口,到时名声败了为了嫁人不进府也得进府了。
“何况,我为何要嫁给世子?莫不是世子以为自己是天上的天仙不成。”温宥娘又道。
孟世子被温宥娘嘲了这一句,也没生气,只道:“我说的求娶,自然就会是八台大轿,冰人做媒,绕北城一圈,正大光明的从国公府正门而进。”
“可自古以来,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没有三媒六聘,就与私奔无异。孟世子哪来的底气说八抬大轿,冰人做媒,绕城一圈的话来?”温宥娘挑眉。
要孟世子真想求娶她,就该让国公府的长辈出面,与她的长辈去说,把她拦到这来,说想要娶她,这不就是个笑话么。
“这一点,孟某自然能做到的。今日拦下温家娘子,也不过是想得温家娘子一句准信。”孟世子拱手说。
温宥娘听得奇了,“我倒不明白孟世子的意思了?世子这话的意思是……”胸有城府,只当此时只差她一言便行了?
孟世子得意道:“虽你有婚约在身,然而我却想要娶你,也望你能甘愿嫁我。我先请温家娘子来,就是知道温家娘子的本事。若不得你同意,便是寻了长辈上门也当是无用。只要温府娘子同意,我自然就能做到!”
温宥娘问:“可我为何愿意嫁你?”
“江南城的余府郎君,想必世子也不陌生了。先不说他与你二人人品、才学处处你不及他。就说他无宗无族不需,上无父母要孝敬,下无妯娌要应付,我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这些,国公府能比得上?”温宥娘问。
单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没有比余庆年更合适成婚的男儿了。温宥娘对于嫁到余府,也是满意的。至少她嫁到余府,不用在内院中耗费精力,能能专心谋划如何对付谢氏之事。
但孟国公府,光孟世子的父叔一辈,便有三个叔叔,两个姑姑。长辈下面自然就有同辈的子女,及比孟世子还要小一辈的晚辈。
那里面的的内宅,要热闹起来,恐怕谁也别想轻松了去。
“可那是国公府,而温家娘子你差一个身份。”孟世子盘着腿,大喇喇地道。
温宥娘闻言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就有了笑意,“我倒不明白世子的话了。”
“世子夫人,以后就是国公夫人。总比一个小官的夫人替自己相公筹谋往上爬要强一些的。何况温家娘子还想对付不能对付的人?”孟世子盯着温宥娘说。
“世子这话,还真是……”有些对她的胃口,温宥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