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用刷子刷着地毯,企图将剩余的一些粘液弄干净。这过程一直持续到天亮。
“唧唧唧?”
芒斯特从床底的缝隙里伸出了头,它看着兰德脸色发青的进行着清理,发出了微弱的求饶一般的叫声,触角因为紧绷的情绪而飞快地颤动。
兰德扭过头去,对着他大喊:“走开,现在的我可不想看到你!”
他十分担心自己在现在的这种情绪中会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进而伤害到这只该死的小东西。
芒斯特沮丧地发出了一连串的嘟囔,假如不知道它做的事情的话,人们大概会觉得它看上去异常的无辜和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兰德看着这样的芒斯特……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它甚至可以抓到鸟和蝙蝠。
兰德听到自己在喃喃自语。
它真的像是你觉得的那样无害吗?
仿佛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深处对他说。
而对于这个答案,兰德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
经历了噩梦般的一个夜晚之后,兰德在第二天不得不拨打了公寓管理员的电话。
首先,他需要一张新的大门。
其次,他需要一块新的地毯。
大概在下午的时候,一辆货车停在了兰德公寓的下面。
考虑到之前出现在门下方的那个洞,兰德重新定了一张门,一张铁艺门,虽然那种带有浓厚哥特式风格的铁门与他的公寓是如此格格不入,但是兰德发誓自己不会在让某只小怪物潜入自己的卧室了。
两名工人正是按照他的要求将那张门送了过来。
那是两个大块头的男人,其中一人穿着紧身的白色背心和磨得发白的牛仔裤,淡褐色的肌肉在绷紧地背心下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他的同伴体格更加瘦小一些,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或许带着一些拉美血统,一件淡褐色的卡其布外套套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非常年轻。
兰德承认自己在开门之后忍不住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工人而非某种特殊行业的成员。
在看到那个被刨了一整个洞的旧门的时候,他们发出了一串大笑。
“哦,天啊,这可真是惨剧……是狗对吗?”
他们对兰德说,带着一种奇异的确定。
“我们也养了一条狗,它后来吃掉了厨房的门框,我们能理解这种状况,真的。”
“卡其布外套”对着兰德说道,他非常爱笑而且乐于与人亲近,兰德对他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实际上在叫人来处理房间的狼藉的时候,兰德也有过苦恼,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帮他给出解释。
而另一方面,向任何一个正常人解释他有一只奇异的小动物都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因此,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兰德含糊地点了点头。
“啊……是的,是一只非常调皮的小混蛋。”
他轻声地说道。
也因为这样,当那两名工人看到他那间悲惨的卧室的时候,并没有给出超出常规的惊讶。
“在我们家,我们可不会允许库克进卧室……”
不过兰德还是得到了“白背心”的忠告。
而“卡其布外套”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
“说得好像每晚睡在我们中间的那只家伙不是库克一样。”
他非常小声地嘀咕着,兰德听得很清楚。
他感到有些诡异的尴尬。
哦,是的,这两人之间有一种几乎无法掩饰的亲昵。即便是像兰德这样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当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连环绕着他们身边的空气都仿佛染上了某种玫瑰色的气息。
兰德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绝对没有偏见,然而这种过于强烈的亲密感还是让他十分不自在。
“白背心”使用电钻时刻意给“卡其布外套”展示自己绷劲的手臂肌肉,而这一幕确实让兰德的不自在感加倍了,他不得不拼命保持表面的平静,然后借故扔垃圾逃离了那间散发着蜜糖般甜蜜气息的房子(虽然这是他自己的房子)。
他只是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他想。
站在“白背心”和“卡其布外套”的角度来看,兰德的离开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帮助。就跟动物界所有的雄性一样,他们的*里满载着过剩的欲·望,尤其是他们刚过了一个被狗打搅以至于有些东西没有被满足的夜晚……
当然他们并没有像是某些特殊影片里演示的那样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他们毕竟是在工作中——然而有些东西变得更加不可掩饰起来,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身体之间有意的摩擦……
最后,他们在客厅里交换了一个长而濡湿的吻。
这就是全部了,他们确实没有做出比这个吻更越界的事情,以正常人的逻辑来看这个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的(它只是让这两个青年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火热了一些)——然而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客厅里的水族缸里,有一只蓝色的怪物正死死地,死死地凝视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老妈回来了家里乱糟糟的……
这一章发的有些晚,真是抱歉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