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看上去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了。”
她说。
“闭嘴。”
克莱夫冷冷地说道。
他走了过去开始记录文森·西弗斯的各项数据:比正常人要低一倍的体温,每分钟大约两下的心跳……
克莱夫在记录这些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看了文森的脸一眼。
哦,这个名叫文森·西弗斯的人,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克莱夫医生心中产生了无法磨灭的疑问。
当他输入最后一个数据的时候,他发现应该开始换注射液的西奥多西娅竟然依然远远地站在一边。
“嘿,你在干什么?”
他严厉地喊道。
多西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我很害怕,医生,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弄伤了,在靠近他的时候——她们说他在醒来的时候会不明原因的发狂……”
“他只是神志不清而已。”克莱夫感到心中一沉,“而且这一次他们给他换上了比防弹玻璃还要坚固的保护罩。过来,这是最后一次了,想想我们之后的生活。”
他说道。
西奥多西娅颤颤巍巍地推着车走了过来,她尝试着给文森换上新的输液包——却被克莱夫制止了。
“等等,把那东西弄出来。”他说。
他那愚蠢的小护士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最终还是按照他说的,把“那东西”从身体里取了出来。
它被伪装了卫生棉条得以偷渡进这间戒备森严的重症监护室。
剥掉外层伪装后,出现的是只应该出现在间谍电影里的一些玩意儿。
一个迷你高精度照相机,一些特殊的液体采样器。
克莱夫先用照相机拍下了那些输液包的外壳,当然,那上面只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特殊简写字符。上层为了封锁文森·西弗斯因为人体试验制品而陷入严重后遗症的消息,花了很大的力气来隔绝所有人的消息。克莱夫作为一名资深大夫,能够知道的仅有文森的一些生理数据,至于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以及那些难以解释的输液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完全不知道。
而且他也可以肯定,在这栋大厦里调配出这些特殊的输液液体的实验者们,也绝对不会知道它们的真正使用者是谁。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取出了那些特殊的取样器,放在了输液包上。
“医生!”
西奥多西娅捂着嘴惊叫了起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
“闭嘴,那些人可不会看到一些莫名其妙颜色各异的输液包的照片就满意的,他们需要的是更加具体的消息。”
克莱夫脸色铁青地说道。
没错,“他们”。
深白的官方发言人对外宣称的事情是,文森·西弗斯在瑞士滑雪时出现了不幸的意外。公众对于这名神秘却强悍的深白掌门人正处于同情之中,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的人在底下对他的位置蠢蠢欲动。同时深白的竞争对手们也热切地渴望着拿到文森·西弗斯出事的真正原因。
克莱夫不知道雇佣他的人究竟是哪一个,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一旦文森的身体状况真正地暴露在公众面前,深白一定会受到严重的损失——而他更加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给他的报酬丰厚到让他完全无法拒绝。
更何况,那些人还表示可以为他提供假身份。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奢华生活,而代价不过是拍几张照片,顺便将文森的治疗药物取一些样送出去。
仅此而已。
克莱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去想想那些美好的未来。
他很快就将所有的输液包取样完成,耽误了一丁点儿时间——西奥多西娅那个蠢货在他旁边简直要哭出来了。
“守则上规定说必须按时换上输液包……而且还有剂量……”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闭嘴。”克莱夫粗暴地说,他推开了那个女人,烦躁地自己动手将输液包按在了卡槽之中,他还看了看自己的表,“晚了不到一分钟而已,别那么紧张好吗?你让我头痛。”
他再一次确定了一下时间……距离胸卡的失效只有一小会儿了,他得快点了。
于是他飞快地将所有的设备重新收到了伪装之中并且强迫西奥多西娅将它塞回去,而后者,虽然她只是一个头脑空空的护士,依然因为克莱夫口中的粗暴而发怒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爆发了一阵刻意被压低了声音的小小争吵。
以至于他们两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动静。
“咔嚓——咔嚓——”
那是玻璃在重压下不堪重负的□□。
一只苍白的手,在医疗仓内颤动了一下,然后猛地扯住了那些探入他身体之内的注射管。
带着血的针头被直接扯了出来。
而在银色的长发之下,四颗鲜红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对准了医疗仓外那散发着热量的人形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