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替他做几件征衣,你替我转交给他吧。"
顾子衿听见她竟打算亲自替皇上缝制征衣,想了一想,便面露难色道:"我觉得你还是别替皇上缝制征衣比较好吧?皇上亲征在即,这种朝廷大事宁王很快便会知晓了,你又在这当下缝制征衣,这不是明摆着是替皇上缝制的吗?宁王瞧见了,肯定会很不高兴,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事……,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皇上打算亲征的事了。"
董婉的眼底却闪过一抺忧虑,款款的开口说道:"贵为天子,皇上那里会没有征衣可穿呢?我亲自为他缝制征衣自然是有其原因,我担心皇上仍无法接受我离开他的事实,因此才会想前往北漠,亲征匈奴,在这种心境之下,前去战场十分的危险,他甚至会亲上前线杀敌。替他缝制征衣,我无非是想告诉他,无论气候再恶劣,无论战况再激烈,他都得活着回来,只要他身上穿着我亲手为他缝制的征衣,他会便珍惜生命,不会轻易的涉险。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平安的回朝啊!"
"原来你竟是这般的用心良苦啊,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得顾忌一下宁王的心情会比较好,毕竟此事会直接影响到你们的关系。"顾子衿道:"不如这样吧,我请外头的綉娘缝制几件征衣,我再对皇上说是你所亲手缝制的,那麽便是一样的效果了。"
董婉道:"我跟皇上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假的?他会瞧不出来我的綉工?拿起往年我綉给他的锦帕一比对,便能知晓了。更何况,征衣的意义在於祈福,我怎能让她人代我之手为之呢?"
顾子衿道:"就算如此,我觉得你还是别让宁王发现的好,我也是个男人啊,心爱的女人亲自替其他男人缝制征衣这种事,就算是你另有苦衷,男人还是无法接受的。"
董婉叹了一口气道:"你的顾虑我明白,我怎能不顾忌宁王的感受呢?你放心吧,鸿玉来得正是时候,关於这件事我会去她的屋里隐密地做,不会让其他人瞧见的。"
"那麽我便放心了!"顾子衿听了,笑道:"时候不早了,我想去秋风楼看一看长安公主,回头我再来找你吧!"
董婉抬手道:"去吧!"
***
烛火荧荧,在微风中摇拽晃动,烛光在空气里一明一灭的似在飞舞,屋里,帐幔轻轻地飘动,放置在角落的香炉里正散出淡淡的龙涎香味儿。
寝殿内一片的冷寂。
董婉坐在案上仔细的翻看王府这几年来的帐册,鸿玉则在一旁剪烛花,文心忙着替主子更换新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宁王大步走进来,鸿玉立刻放下烛剪,动作利落的上前,朝着他福了一福,恭谨道:"爷来了!"
她学着府内资深的奴仆,唤着宁王为爷,而不是王上或者殿下,以表示是自己人的亲近。
文心抿着嘴儿,悄悄对着她笑道:"鸿玉姐姐,只有太夫人屋里的人才会唤着殿下为爷呢,那些人几乎都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抑或是在王府待了多年了呢。"
鸿玉冷嗤了一声道:"就说你嘴巴不够甜,不懂得做人,你还是快去奉茶吧。"
听见了声响,董婉抬眸见到刘骥竟然走进来,开口便问道:"咦,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刘骥的脸色微变,低头看着她,沉声道:"怎么?又想把自己的夫君往外推了?妳这么不喜欢我多待在妳身边吗?"
董婉抬眸道:"你别多心了,曹夫人的身子正不适,你不待在那里,太夫人也是会派人来请你过去的,横竖都是如此罢了。大夫可是去瞧过了?陈大夫怎么说?"
她理智得过火,真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让他感到无奈的缺点?
刘骥无奈的笑了一笑,然后撩起衣袂,在她的身侧落坐,徐徐说道:"陈太夫说了,梦平的胎脉太过微弱,得好好的养胎,我盯着她服了药,等她睡下了,我才回来。"
董婉听了,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呢?陈大夫有没有说些什麽?"
刘骥疑惑道:"无非就是要她静养之类的话,怎麽了吗?顾子衿替她把脉之後对你说了些什麽吗?"
关於她腹中胎儿之事,虽然异常,顾子衿却也坦言无法断定。
因此,在还没完全确定之前,大夫们也不敢开口。
无法确定的事,她如何对他相告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