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刘骥听了此言,脸色倏地变了,沉声道:"曹夫人怎麽了?你别告诉本王,你竟然救不了她?!"
陈大夫面容黯沉,灰眉紧蹙,低沉的开口道:"曹夫人没事,只是孩子出生了........可是却不会哭,也不会动,是个死胎啊!全身泛着黑紫,可见孩子在出生之前已经胎死腹中了。"
闻言,太夫人满脸的震惊,猛地嘶叫了一声,颤声道:"苍天哪!怎麽会发生这种事啊!怎麽会是死胎啊?"
刘骥惊讶不已,立刻起身,匆忙的奔到里间去,但见产婆在床边抱着一名全身泛黑的女婴,正在用温水仔细的替她清洗身子。
未足月便胎死腹中的孩子双目紧闭,竟连动也不动一下,身子不是新生儿该有的白晰红润,而是不正常的泛着的黑紫,死亡的气息,悲惨的凝滞在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产婆见他进来了,便一脸沉重的将女婴抱了近前,呈给了他。
刘骥的眼眶蓦地红了,他迅速的脱下身上的绣五爪青蟒绸缎袍子,将来不及命名便死去的女婴仔细的包了起来,然後便无法自制的哽咽道:"这是……本王的女儿啊!"
还没来得及出生,便死去的女儿……他的亲生骨肉。
见他伤心,产婆低声劝道:"王上,请节哀啊!是这孩子命薄与王上无缘啊。"
刘骥抱着女婴,伤心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孩子的母亲,这才迅速地敛一敛悲伤的心绪,来到床前,低头看着尚昏迷中的曹梦平,开口问道:"曹夫人现在如何了?"
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一付很虚弱的模样。
跟着进入里间的陈大夫立刻回话道:"曹夫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又加上产後虚弱,目前身子极虚,虽无大碍,还是得谨慎的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啊。"
刘骥即刻吩咐道:"务必使用最上等的医药及调理,你得尽全力,若需要什麽府上没有的,尽管找太傅去要。"
"遵命。"
仔细的叮嘱一番,刘骥这才抬抬道:"都退下吧!"
现在,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陈太夫跟产婆闻命,便迅速地退了下去。
片刻,屋里一片冷寂。
刘骥将死去的婴儿用绸衣仔细的包好,然後安置在桌上,他低头凝视着与自己无缘的女儿,伸手抚摸着她幼嫩却泛黑的脸颊,原本该活泼乱跳的孩子,却成了一俱冰冷的屍体,且全身泛着可怕的黑紫。好好的女儿,原本该享受他的疼爱,竟成了这副模样,思及此,心里未免又一阵哀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他的後方却突然伸出了一只小手,然後紧紧的握着他温厚的大手。
"婉儿?"
片刻,後方却传来了窦沅沅的声音,她低低的开口道:"殿下,别伤心,别难过,你还有肃儿啊!咱们的肃儿......."
***
董婉挨在软榻上,低头托腮,细细的思索着在石榴花下所发生的事。
在她前去小庙祭祀衞崇文的同时,曹梦平竟也在那附近,居然还被女鬼给惊吓了........此事绝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所刻意安排的圈套。
顾子衿曾经替曹梦平把过脉,断出了若是她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这几日便会产下死婴。
曹梦平果然如他所言,产下死婴了。此事跟受到惊吓关系不大,因为她所怀之胎早已死去。
好好的,曹梦平腹中的胎儿怎会突然死了?一定是发生过什麽事了。
"小姐,爷正在伤心难过,你该去安慰他才是啊!你怎麽还有空坐在这里发呆啊?"鸿玉端了一盏燕窝过来,往她旁边的桌上搁着。
董婉迅速的回过神来,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他是在哀怜那个未出世便死去的孩子,身为父亲,见到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却全身黑紫,怎不会感到痛心难过?终究是自己的血脉啊!"
鸿玉闷声道:"小姐既然明白爷的心里难过,怎不去安慰他呢?"
窦沅沅已经回到王府了,她与宁王曾经相恋过,再加上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男人都是极重视自己的血脉,像宁王这样一个被寡母所养大的男人怎会不去怜惜辛苦替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窦沅沅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利用肃王子来挽回宁王,说不定……,他们会旧情复燃?
绝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