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桂离开那个住了不到两个月的家,刚一出巷子到了街上,就看到满大街上晃悠的日本宪兵,心里一硌噔,知道昨天晚上罗森他们的事不小,连宪法兵都出动了。她对罗森交给她的那封信里的内容也有了几分好奇。
因为昨晚的事,平时去武汉医院畅通无阻的路上,都被那些宪兵和伪警设了好几道关卡,对于青壮年的男子检查得特别的仔细,除了查良民证外,还要那些男子脱了上衣受检,如果不愿意的话,当场一刺刀毙命,根本没有商讨的余地。见到这种情形,哪还有敢有微词,自然是乖乖的把上身按要求脱个赤身。
于是喜桂一路过去,看到的都是赤着上身的男子。喜桂的良民证,罗森早就交到她手里了,并且她又是个小女孩,一路上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刁难,算是比较顺利的来到了武汉医院。
进到医院,先到周立民上班的办公室找到了他,此时的周立民正一脸的不愉,嘴里不知道正在嘀咕着什么。
喜桂悄悄的走到他身边,冲着他的耳朵大叫了一声,平时喜桂就爱这样捉弄他,但今天的周立民反应却有点大,竟然被吓得朝后一仰,翻了凳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等周立民看清楚朝他大吼的是喜桂后,脸色黑黑的爬起来,扶好凳子,坐好后,没有好声气的道:“怎么今天不去上课,大清早的就跑到医院来找我!”
“我有个人的原因,不能去学校!想麻烦周老师帮我找个借口,给李老师打个电话,请个假!”喜桂笑mimi的说。说实话,看到周立民摔跤,她的心里还是很爽的。这也不能怪她啊,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有一点黑暗面的。
周立民也不是傻子,相反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更何况今天医院里一大早就涌来了很多日本宪兵,查昨晚上是否有一个受伤的男子到医院求诊。几乎每个医生都被盘问了一番,外科医生被盘问倒很正常,但今天却很奇怪,凡是医院里的医生都没有被放过。
周立民没有回答喜桂同意还是不同意帮她打那个电话,而是快步的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四处打量了一会,这才低声对喜桂道:“你自已躲着点人,先到我住的地方呆着,等我下班回去再说!”话一说完,一把钥匙就被塞到了喜桂的手里,同时伸出头看了看门外,发现没有人,这才朝喜桂低声道:“快走,有事等我回去再说!”
喜桂见周立民这种做法,再回想起来医院的一路上那紧张的气氛,知道这里也不安宁,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拿着钥匙转身就走出了周立民的办公室。
以喜桂那超强的五感,避开人去周立民的住处倒是件很容易的事。很快,喜桂就来到了目的地,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后又轻声的把门给关上。她随意在房间里找了张凳坐下,脑海里却开始有些紧张的思考起下一步该如何做才好。手上装样子的书包早就在一进门,就被她扔到小空间里去了。
按照路上见到的情形,看样子便宜老爹罗森难逃此劫了。要知道他身上的伤只要一脱衣服就露馅,除非他能想到办法,让对方不敢要求他脱衣服。
可喜桂想想,觉得罗森还没有达到那么牛的地步,让宪兵见到他,都得礼让三分。说不定罗森见势不妙,根本没有去上班,而是换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呢!而对她们则做出一副去上班的样子。
喜桂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毕竟罗森给她的感觉,有一种深不可测,事事有打算的人。这种人明知出事了,还会去自投罗网,说出来也没人相信!看样子,自已也要另做打算了,学校是肯定不能去了,那栋小洋楼,喜桂出了门,就没想过要回去。而从刚才周立民的表现,医院也是个被宪兵重点监控的地方,也不是十分的安全。
喜桂左思右想,目前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就是小空间了。躲在那里面,谁能找得到她?更何况里面又有吃又有睡觉的地方。等这股严风过去后,自已再出来见机行事。
别说呆在周立民住处的喜桂的不安和紧张,她的五感一直是放开的,对于房屋附近的动静那是十二分的警醒。
周立民自从把钥匙给了喜桂,让她避着人去躲到自已房间里时,根本就没法定下心来上班,好不容易糊弄完最后一个病人,他见下班时间已到,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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