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微垂,双手扶膝,脖颈下弯的时候脊梁也微微屈了下去,三个人如同犯错的信徒,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跪在昏暗的门灯下面,仿佛已经跪了很久,似乎还打算继续跪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
陈莫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嗓子,乔宗岳和文馨两个人那弯弯的背影对他的影响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胡家仙,骄傲的胡家仙竟然也跪在那里,这让他没有办法接受,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没有办法去接受。
“老大!”
“莫!”
回应陈莫的不是胡家仙,而是赵长寿和石蛋。
两个人神情沮丧地走到了陈莫身旁,都没有看一眼那抱着孩子的石婷婷。
“这是怎么回事?”陈莫面无表情地问道。
赵长寿一脸无奈地望了胡家仙三人的背影一眼,沉声说道:“胡姨怕你死在三关上,就托从山东冥事局出来的连爷说情。为了表示心意,胡姨已经把她的金玉烟斗送给了连爷,并且已经答应以后在局里边站在连爷这一头,现在就等着看连爷肯见他们了。”
陈莫愤怒地指着三人的背影叫道:“需要跪着等吗?”
石蛋苦笑着说道:“莫,别吆喝了,求人办事,光礼到了不行,这心意有了诚意也不能少。现在只能希望胡姨他们这四个小时没有白跪。”
“嗡……”
陈莫的脑袋顿时炸锅了,体内的血就如同那烧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整张脸在瞬间就变成了关公红。
陈莫没有求过人,他不懂得怎么求人,不管是不是求人就该是这个样子,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了自己而倍受侮辱,特别是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尊的人。
此时此刻的陈莫,就如同那斗牛场里的公牛,那扇枣红色的木门就是斗牛士,而跪在地上的胡家仙他们,就是斗牛士手中不停挥舞着的红布。
在愤怒地驱使下,陈莫忘记了冷静两个字怎么写,更没有心思去管这个连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大门,在经过胡家仙身旁的时候,他没有停也没有去看,只是暗暗攥了攥拳头。
“嗵嗵嗵嗵嗵嗵……”
擂鼓一般地敲门声在昏暗的胡同里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连不明真相的石婷婷都知道陈莫不应该这么做。
“你在干什么!”胡家仙恼羞成怒地叫道。
陈莫的拳头死死抵在房门上,咬牙切齿地说道:“都不敢起来拉我了吗?这个连爷就那么可怕吗?”
陈莫的话,让胡家仙无言以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陈莫解释,或者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陈莫才能听得懂,她只能是语重心长地说道:“陈莫,别闹了,连爷能救你的命,只要你没事,我们才不会有事,你懂吗?”
陈莫似笑非笑地转脸看向了胡家仙,追查何忆苦的时候胡家仙是何等的英姿飒爽,杀死辛未的时候胡家仙是多么的杀伐果断,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怕死?还是因为怕他死?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让这个带着他走上这条道路上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变成如此模样。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一个老人跟她一起。
“吱儿……”
木门被人缓缓拉开,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用那如刀锋一般犀利的眼神逼视着陈莫,一字一字地说道:“知道这是哪儿吗?”
“是你让他们跪在这里的吗?”陈莫指着胡家仙三人问道。
“啪!”
男人的手突然一扬,直接就将胡家仙赖以生存的金玉烟斗扔到了地上。
“一个不伦不伦的丫头,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一个不上不下的老头,就凭一个金玉烟斗就想见连爷,白日做梦!”男人在不屑一顾地斥责着胡家仙三人的时候,还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陈莫,仿佛在说,是我让他们跪得,你能把我怎么样?
“陈莫!”
在陈莫拳头几欲挥出的那一瞬间,胡家仙抢先一步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胡家仙没有时间去安慰陈莫,她一脸哀求地说道:“对不起,他还年轻不懂事,您能不能再跟连爷说说,让他见我们一面,我肯定会让他满意的!”
男人冷笑着说道:“笑话,你拿什么让连爷满意?你以为连爷像现在的年轻人那样喜欢坐公交车吗?”
“我次奥你妈!”陈莫怒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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