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婕妤顿时换了一脸欢喜的笑容,起身迎了出去,肃国公夫人与一干宫婢纷纷跟在她身后向殿外而去,苏云看了一眼一旁依旧低垂着头沉默的杨玉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留在殿中不去凑那个热闹。
玄宗大步进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开口道:“你把四娘唤到这边来了?人呢?”
柳婕妤毫不惊慌,笑靥如花地在他身边指了指殿中的杨玉环:“陛下说的是太真娘子吧,臣妾的确使了人请她过来说说话,人就在这里。”
杨玉环低着头上前,作礼拜倒:“妾见过陛下。”
“你这是什么打扮?!”玄宗皱着眉头打量着杨玉环一身女冠衣袍,难不成还想用这个要挟让她进宫?
柳婕妤抢在杨玉环跟前开口笑道:“太真娘子诚心修行祈福,不肯穿那些华贵的衣裙,所以才作此打扮。”
苏云暗暗思量,杨玉环这回怎么也要哭诉一番,诉说自己的委屈吧?一时间殿中的人俱是看着杨玉环,柳婕妤却是打着团扇,似乎并不担心
杨玉环面色平淡,回答道:“是,妾一心修行,为顺圣皇后祈福,才会作此打扮。”竟然全不反驳。
玄宗冷了脸,对着杨玉环有些不耐地道:“既然你这般诚心,那边遂了你的愿,过几日就让人送你回道观安生修行!”此言一出,柳婕妤与肃国公夫人脸上都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杨玉环身子微微一颤,欠身应下。
苏云有惊无险地回了飞霜殿后侧殿时,小巧和绿柳两个已是急的不可开交,见她慢慢扶着腰走进来,忙不迭上前扶住她,口中急道:“娘子可还好?那位柳婕妤可有难为你?”
苏云长长吐出口气,想起方才在沉香殿里的情形,已经是一身冷汗:“咱们怕是得再赶着些,快快做好了衣裙,离开这里回长安。”看情形,柳婕妤是一定要把杨玉环赶回道观去,不让她留在行宫,可是杨玉环,她可不相信未来宠冠内廷的杨贵妃会是轻易被人拿捏的角色,这样一来只怕这行宫里更是要搅风搅雨,她还是早早躲开为妙。
玄宗连着几日不曾再过来,都是歇在沉香殿,也不曾使人过来瞧一瞧杨玉环,飞霜殿像是真的失势了,连殿中伺候的宫婢仆妇都私下议论,说是柳婕妤已经打发人把骊山顶道观收拾出来了,过两日就要把太真娘子送过去,不让她再回行宫来。这传言越说越盛,人心惶惶,连伺候杨玉环的贴身宫婢都懈怠起来。
苏云虽然专心在后殿带着绿柳几个赶制完衣裙,但小巧却是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吃惊不已地回来报与苏云知晓:“……娘子,这可要怎么好,若是太真娘子被送去道观,那咱们做的衣裙岂不是白白费了功夫,也用不上了?”
苏云皱着眉,好一会才道:“先别理会那些,安心做好衣裙,早日回去最紧要。”
杨玉环却是不肯这么放过她,就在这当头,使了人来请她过去说话。
“是我累得苏娘子受了委屈,着实对不住。”杨玉环此时看来格外温和,全然不同先前那般高高在上。
苏云闹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欠身道:“不敢当。”
杨玉环低低一叹:“那些衣裙,还是请娘子继续做好,工钱不会少了半分。”她忽而抬头,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眸中却是专注地看着苏云:“三娘不在行宫中,我只信得过苏娘子一人,不知苏娘子是否肯帮我一个忙?”
走在去重明阁的路上,苏云气喘吁吁地走一走,歇一歇,其实不想揽上这事,但杨玉环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哀哀戚戚说着只想在去道观之前再见圣人一面,并无别的意思,她如今已经无人可信,只有苏云一人可以信任了。更重要的是,她答应若是见到圣人,就立刻让人送苏云回长安。
苏云思量着只是去送个消息,李隆基来与不来却不是她能决定的,若是自己不答应,这位看似娇弱的太真娘子怕是也要记恨自己,若是真的能成,就能早日离开这明争暗斗的行宫,争取在成为炮灰之前早早离开。
只是这重明阁未免太远了,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才走近就已经听到殿阁中隐隐传来歌吹乐舞声,门前还多了好些侍卫,仗剑而立不怒而威。
看样子李隆基就在阁中,只是他未免太过无情了,将杨玉环丢在飞霜殿全不过问,却能这般安然地在这里享乐。苏云鄙夷地想了想,看来什么真爱都是假的,这男人着实靠不住。
她顾不得多想,向殿阁走去。
“站住!”侍卫远远看见她便呵斥道,“圣驾在此,竟敢乱闯!”这就要上前来拿住她。
苏云忙高声道:“民妇奉飞霜殿太真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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