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是怎么了?”顾瑾之问宫人们。
宫人们把情况告诉了顾瑾之。
顾瑾之笑,拿了帕子给他擦脸,道:“娘不是说了,一会儿就回来么?”
彦绍抽噎个不停。
顾瑾之搂着他,让他趴在自己肩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他,他这才渐渐止住了哭。
彦绍有点害怕,都是陌生的宫人,他不习惯。
顾瑾之颇为内疚,不应该这样把孩子丢给宫人的。她抱着儿子,就觉得没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
到了黄昏,朱仲钧领着晋王和两个儿子回了宫。
他们先去了仁寿宫。
给太后请安之后,才回了平就殿。
跟着他们的侍卫,手里拎着不少的东西。
都是他们买回来的礼物。
朱仲钧让顾瑾之一一打开来看。
有吃食,也有首饰、布匹,还有些新鲜玩物。
顾瑾之笑着,道了谢。
两个孩子很累,用了点晚膳,早早睡着了。
朱仲钧就对顾瑾之道:“燕山孝顺!一路上,他不管看到了什么,都说要买一份回来给娘亲。他什么都想着你......”
顾瑾之甚是欣慰,道:“燕山小小年纪,竟然这样懂事。”
燕山的身子瘦弱,顾瑾之在他身上投入的感情,比彦颖和彦绍多,他们娘俩素来就亲近。
顾瑾之爱自己的每个孩子。但,若非要做个比较,那么,燕山在顾瑾之心中的分量是最重的。她偏爱燕山几分。这几分的偏爱里,也带着内疚和怜惜。燕山的早产,都是顾瑾之的错儿。
若没有早产,也许燕山现在会更加健康的。
“可不是?”朱仲钧也很欣慰,然后感叹道,“我也不指望燕山能文武全才。他心地善良又孝顺,能守业就足够了。”
王府的财富和实力,朱仲钧会替孩子们打拼,他有这个自信。
等将来他百年之后,孩子们安分守己,就能把日子过好,这是朱仲钧的奢望。
他当然也想要一个聪明又能干的长子。
但是燕山已经这样了,无法更改。朱仲钧换个角度一想,也挺满意的。燕山是早产儿,他能这样,实属万幸。有些早产儿,不是身子有残缺,都是脑袋不灵光。
燕山除了瘦弱,智力方面没有问题,身体也没有明显的残缺。
他们夫妻俩聊了一会儿燕山,夜色渐深。
朱仲钧有点困了,打着哈欠,问顾瑾之,今日在宫里做了什么。
他几乎每天都要问问顾瑾之,和她聊聊她的日常,关心她的心情等。
“......皇后感冒发烧,今日没见到她。”顾瑾之道。
她第一次说起这话。
从前她每天都去坤宁宫问安,只当是日常晨省,根本没有特意提及,今日才说了一说。
谭家,是朱仲钧和顾瑾之心里的创伤。
他们很少说起。
一旦说起,夫妻俩心情都会很糟糕的。
“没见到就没见到......”朱仲钧说。
顾瑾之道:“是的,没见到也挺好,让她想想我的话。我让她的宫人传话给她,说我有种专治百病的药,叫富贵如意膏,愿意献给她。”
朱仲钧猛然一惊,看着顾瑾之。他知道在晚清时期,鸦|片|膏有各种好听的名称,而这富贵如意膏,就是那些好听名称之一。
他的眼神里变化莫测。
他沉默,顾瑾之也不语。
过了片刻,朱仲钧才道:“顾瑾之,我不想你手染鲜血,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告诉过你,这些事都交给我来办......”
“我不在乎!”顾瑾之打断了朱仲钧的话,“我不在乎报应,也不在乎天道论理,我只想报仇。况且,谭氏并不无辜。”
为了地位,这些年明里暗里,谭氏已经有数条人命在身。
她并非清白无辜者。
顾瑾之不是道德的审判者,她并不觉得,谭氏的罪需要由她来惩罚。她只是想要谭家亡。为了这个目的,谭氏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仅此而已。
想想被谭宥绑架的那夜,若不是甄末,现在她的生活,只怕面目全非了。
侥幸,不代表原谅。而未遂,不代表无罪。
“我在乎!”朱仲钧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保持底线,至少活得心安理得。顾瑾之,我想你问心无愧。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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