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大夫人闻言眼中闪过轻嘲,摇头一笑道:“四弟妹终是年轻了些,这掌家啊哪有那么简单,你遣了一个便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便有第三个,这么遣下去,咱这李府还留得住人吗?再说,这奴驭下人啊,在于管心不管嘴,遣人终是解决不了问题,收不了下人的心,又哪能堵得了下人的嘴?就算是用家法处置瞒得了初一,又哪能瞒得了十五。”
敢情,这是在教育她了?李阮氏心中生恼,面上却是婉婉一笑,道:“这奴驭下人之事,妹妹确实是自亏不如,比不得大嫂,把府里下人都管得服服帖帖的,这事儿,还是要大嫂多多费心了。”
红菊一直静看着她们三人做那口舌之争,乐得轻松,从表面上看大夫人和三夫人是在帮她说话,实则不过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大夫人是透过这番话这件事向红菊表达一个态度,表示一个隐意,她在帮她,也请她记得她的好,红薯的利益望她留给大老爷一份。
而三夫人的表现就很是纯粹,因为三房与四房的斗争已经摆到了台面上。虽然前日里大房一位陈姓姨娘滑了胎牵涉到三房,使得大房与三房矛盾一下子激化,两房的战争搞得整个李府差点鸡飞狗跳,但大房与三房到底是共同经历多年斗争和共谋的,想着二房的跨台,被逼得毫无退路,二夫人即李孝竹的母亲都能被逼死,而他们却依旧逍遥自的活着,又岂会被这点“小事”所打倒。
即便是有了矛盾,转眼为了共同的利益便是也会再次合作起来,这点永远是李阮氏无法平反,想要拿到李府后宅的大权,远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这三个各怀其胎的女人做着那口舌之争时,李府的当家主母李老夫人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暗自瞟了红菊一眼,使得红菊心中涌动,领得其中深意,抿了抿唇,便是上前一步领罪,道:“妾身有错,乱了这府中规矩,还请老夫人责罚。”
红菊这一开口,大夫人与三夫人便都是停了嘴,静静的等着李老夫人的发落,在这府中谁是主谁是次她们还是分得清明的。倒是四夫人李阮氏,轻轻的哼了鼻,好整无瑕的轻摸了摸微微突起的肚子。
李老夫人见状眼神一黯,对李阮氏很是失望,又转了两下佛珠,才道:“智谦与竹哥儿到底是这家中男人,后宅规矩未曾多加注意也属常事。至于董氏,虽说失了前事情有可原,但回府已有五日有余,怎的连这般规矩都不懂?陈嬷嬷,明**便去把这府中规矩同董氏说道说道。”
立在李老夫人身后的陈嬷嬷弯身称是,并不动声色的瞧了红菊一眼。
大夫人李赵氏与三夫人李林氏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奇,这陈嬷嬷是何身份,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这可是正二百经从宫里出来,曾经伺候过皇太妃的人物,就是放在李府,她们这些做夫人的也要对她敬上三分。而她们若是犯了错,请得这陈嬷嬷教导她们规矩,那也是她们的脸面。这董氏不过一个贱妾,哪用得到这么大的礼数?
不过这到底跟她们关系不大,就算是把这董氏抬的再高,她也不过是一个贱妾,首先是在这身份上就是过不去的,又怎么会越得过她们去,自然也就不会因这点小事而去跟李老夫人对着干,故而两人同时静默下来,由着李老夫人处置。
而大夫人三夫人虽然明白这点,有些人却不明白,硬是钻到了死胡同里,并且在她看来,董氏抬的越来,她的位置就越是汲汲,直接损到她的利益,不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姑婆,这可不妥,陈嬷嬷是姨奶给您的贴身嬷嬷,身份非同一般,怎么能教导于一个妾室,这要是让姨奶知晓,怕是会怪罪姑婆。”
红菊竖起双耳目不斜视的盯着足下,心里想着这李阮氏到底是在怕什么呢?还真当李老夫人再会把她指给李智谦做妾不成?
别说李老夫人干不出这乱了规矩的事,就是红菊那让李老夫人牙疼的身份,红菊就没有可能再跟李智谦有任何过深的纠葛。
因为,李老夫人放心不下啊,虽说是因着以前蓝芜群主对她的情份帮着红菊,但对李府来说,红菊的身份始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李智善看似有情人却最是无情,李老夫人当然知道自己的二儿子不会对她动情,这才把红菊指给了他做了妾室。
而李智谦却不同,首先这情字就是放不下的,李老夫人生怕哪天红菊的身份被揭露出来,自己的宝贝小儿子犯了傻,做了什么无法收拾的错事,这才是最大的隐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