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同四夫人一向恩爱,这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谁人不知,竹哥儿这般在姨娘面前提点,莫不是想着姨娘会进四老爷的房中不成?”
“你……你……”李孝竹面色涨红,怒瞪着红菊道:“口无遮拦,不知廉耻!”
红菊哼道:“不知廉耻?竹哥儿倒是好生同姨娘说说,姨娘怎么不知廉耻了,姨娘一未曾单独同四老爷在一起,二未曾询私踏进四房一步,在府中姨娘是好生规规矩矩的在梨园待着,在府外,也是寸步不离的不曾离开你一步,姨娘怎么个不知廉耻了?”
李孝竹被堵了个没话,憋着涨红的脸在红菊的注视下低了头,两手紧紧握着,直过了许久,他才抬起了头,却是未看向红菊的转移话题道:“今天夫子虽然没有对姨娘所说红薯的育苗之法表现出生气,也没有责怪姨娘,但这到底是欺瞒之罪,姨娘还是好生想想该如何同巡抚大人及萧将军解释吧,李府如今……”
自己当真是看错了,真没想到一向迂腐心软的李孝竹在面对自己错误的时候竟然也是个硬脾气,红菊轻哼一声道:“若是巡抚大人和萧将军追究下来,姨娘自会一人承担,断不会连累到李府,竹哥儿且可不这心放回肚里。”
李孝竹闻言皱眉,抬眼看着红菊知道自己触了她的逆鳞,也知是自己所言有失,但总归是拉不下脸对刚才自己的言失道歉。
略沉思了会儿,李孝竹才轻声说道:“姨娘误会了,孝竹并非因此,孝竹的意思是,此事不防回李府禀于祖母,若是巡抚大人和萧将军真的问罪下来,祖母心中有数,同皇太妃打声招呼,兴许不会有事。”
红菊玩味一笑道:“既然竹哥儿已有了想法,那就依竹哥儿的意思。”
见红菊面带玩味没有丝毫善意,李孝竹也知她根本就未信自己牵强的解释,更是气自己先前的言辞,不禁面色微讪,顿了顿,才接着红菊先前的问题道:“四叔博学多才,名响京都,而太子又极是惜才,同四叔多有交情。”
抬眼看红菊面色未改,李孝竹又接着道:“其实孝竹所知也并不多,姨娘也知孝竹多年不曾回京,京都里的局势多少也谈不上透彻,不过对四叔和太子的相处,却也知道些,四叔博览群书,又一向喜欢新奇之物,对前朝董后甚是崇敬。”
说到这里李孝竹笑了笑,面带向往及敬意道:“其实不只四叔对前朝董后存有崇敬之意,只要是读书人都有,就连夫子对前朝董后也有崇敬之意,诗词、文章、科举、减赋、报纸、民生。因她,在朝堂之上才在读书人一地;因她,这天下读书人才敢挺起身子,只凭才学而不论出身贵贱之说。”
对于那位穿越前辈她的祖奶奶,红菊早已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来,虽然红菊对她不失敬意,但这天天听到底还是会烦的,特别是在知道自己这不论不类的身份后,红菊对她的那份敬意早已从十分被磨得只剩下六分了。
所以在听到李孝竹不眠不休的继续说道着他的敬意时,红菊早已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而在绵绵不绝说的快要口喝的李孝竹在中途看到红菊闭上的眼睛,微一愣神,便是苦笑一声停了下来,端看着红菊,又不觉的摸了摸心口。
耳边少了聒噪,红菊便是睁开了眼睛,道:“竹哥儿今日见太子可觉太子是否有异?”
待看到李孝竹手上的动作,红菊又皱眉道:“竹哥儿可是不舒服?”
李孝竹极快的收回放在心口的手,轻咳一声掩了尴尬道:“孝竹觉得太子举止正常,不似有异。”
顿了顿,李孝竹又道:“太子本也喜闻前朝董后,这才与四叔私交甚深,四叔曾同孝竹说,他们两人相谈时说的最多的便是前朝董后,四叔还颇为自谦的说太子更能理解前朝董后所作诗词之意,对科举也有更深的理解,只是……”
说到这里李孝竹突然停顿了下来,摇了摇头对红菊道:“依今日所见,孝竹不觉太子有异,只是四叔曾同孝竹提及让孝竹在太子面前多加小心,就连夫子,近日来每提及太子都欲言又止,虽然夫子不曾说,但孝竹总觉得应是有事。”
见红菊皱眉,李孝竹又道:“太子之事,姨娘不必过于担心,明哥儿是中了魔障,同他人无关。”
红菊点了点头并未做声,太子如何她心中已有定数,只是这些话不方便也不能告诉他人。
想到李府,太子抱着李孝茹躲马的情景,红菊突然勾了勾嘴角,同李孝竹问道:“太子可有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