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言哥儿的姨娘,这出了李府,依言哥儿看姨娘该去哪里呢?再说,既然能在这府中好吃好喝的过着,姨娘为何还要走?”
顿了顿,红菊又道:“再再说,言哥儿的命还是姨娘救的,姨娘还没能享受到言哥儿的恩情,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李孝言被红菊说的面上一红,看向她的目光却更是鄙夷“我的命那是郝娘子的药救的,跟你有何关系,搬弄是非,曲直不分,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红菊笑道:“言哥儿说这话姨娘就不爱听了,君子有言,莫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恩小而不报,虽说药是郝娘子给的,可这药却姨娘舍拿取饼给换来的,若是言哥儿还想说那饼是你们的,可是言哥儿可曾记得这一路来的口食都是怎么来的?言哥儿莫不是忘了?”
君有善,而不言。可红菊却自认不是君子,并且对于在她看来毛还没长齐的李孝言,红菊认为还是多敲打敲打让他时刻醒着,记得自己的好的好。
李孝言语塞,道:“我没忘,只是……”
说到此处李孝言突然站了起来,抿唇看着红菊道:“喂,你到底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可不管你了!”
红菊闻言柳眉轻挑,眼中隐显笑意道:“言哥儿可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你快走吧。”李孝言艰涩而犹豫的说出这话,便是闭了嘴。
红菊正欲追问,却见李孝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道:“六少爷,董姨娘,三小姐让奴婢来请六少爷和董姨娘过去用膳。”
李孝言欲言又止的看了红菊一眼,便是甩手向厅堂走去。
身后的红菊盯看着他的背影,却是一笑,人心终是肉长的,看来离府已是必行之计。
夜色渐深,几度暖人心。
虽说不能大张旗鼓,但终归是李孝竹与青梅的好日子,梨园里里外外也都透着股子喜庆。在亲眼看到刘张氏对青梅又是开面又是洗身梳头,进行一系列传统妾室入房的习俗后,红菊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古人的礼数,哪像她前生一桌子摆开宾客敬完酒她就回房算是把婚给结了。
李孝竹纵使不愿,在开口应了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推迟拒绝,也就在刘良安的服侍下做着一个男人在纳妾时该做的事。
李孝茹再不给红菊好脸色,在哥哥今日这难得的日子里也不会胡来,虽说隔三差五的挤兑红菊两句,但也都被红菊不咸不淡的给还了过去,倒是有那么两句话让红菊暗自觉得好笑。
“董姨娘身知是我李家的人,就该知道李家的规矩,至于这规矩孝茹也就不再重复了,董姨娘只要好生记得男女之防便算是对我李家大恩了。”
“萧将军身份尊贵,长年身在边疆,行事豪放无矩,可董姨娘,你身为李家的妾,论理,孝茹还称你一声姨娘,也不是第一天来到京都,这规矩孝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同董姨娘说了,怎么还能同萧将军同乘一骑?”
想着李孝茹说这番话时的表情,对自己与萧江同骑之责反倒大于自己的越礼之错,这茹姐儿莫不是喜欢那黑心将军?
这般一想,红菊却又暗自失笑摇了摇头,她这是穿越生活过傻了吧,两个完全没有交际的人哪来的欢喜之情?再说,那黑心将军至少也是上了年纪三十左右的老男人了吧?对十三岁的茹姐儿来说,完全是大叔级啊!
这两人要真合在了一块……红菊连连摇头,太残暴了!
不过随即红菊便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把掌,她果真是在这个世界待久了,脑子完全退化到姥姥家了!先不说古人老夫幼妻乃是家常便饭,就是在她原先的世界,大叔与萝lì也是一种时尚流行,印象中还记得前世娱乐圈还“推出”了一个什么最萌年龄差,大致就是茹姐儿与黑心将军相差的年纪。
只是,这也太那啥了吧?揉了揉脑门,红菊自嘲一笑,自己果真是吃饱闲着了,这两个人有没有关系跟她有何关系?自己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身契拿到手吧。
开了春,这天是一天比一天暖,红菊又一向不喜房内潮湿闷气,所以白日里都是开着窗好透透气,至于到了晚上便会把窗再关上。
虽说晚上开窗透点风睡觉会更好些,但这到底不是自己家不是?红菊自认还是没有百分百的安全感,再说这古代的房子建设,若真有盗贼闯入,简直是太简单了。
自然红菊也就不做那无谓的风险,凡事都得留一手,门窗紧闭,床头椅子这可都是必须品。
眼下夜已深,青梅也早被刘张氏给送到了李孝竹房里,院内一片寂静,虽说困意不大,但也确实是该睡了,红菊便准备走到窗前把窗户合下。
只是走过去才抬眼,窗外那抹白影便吓得红菊起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