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夫子看向李智谦,略有尴尬,“是老夫越规了。”
李智谦谦谦一笑,“夫子博才好学,是我大周学士之模范,智谦只有受教之处,此言并无他意,还请夫子能够谅解智谦一番苦心。”
面前这两位侃侃而谈以瓜分她种植之术为目的的男人,就是大周太子太傅大学士和以温润君子诸称的李家三老爷李智谦?红菊完全无语,这世道果真是在一次次刷新她的三观。
李孝竹却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红菊,道:“夫子,四叔,父亲既然将种植之术交于董姨娘,便是董姨娘所有,且父亲在世时并无向孝竹提及种植之术,孝竹想、或是父亲并不想让孝竹涉及此事。”
红菊闻言嘴角嗤笑,还算有些良心知道这东西不是你家的你还做不了主,虽然眼前这副双簧她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明显此时不是时候,直接扭了头对一直看好戏的张二宝道:“张千卫,把红薯分成八块。”
张二宝得命,二话不言抽出随身刺刀四刀落地便是将红薯切开,八块之齐竟是不差分毫,切完还自得道:“李娘子,我这刀功如何?
红菊但笑,“千卫刀功甚是了得。”
而这方周夫子与李智谦二人见红菊并不理会他们甚觉尴尬,只得自我调节的夸赞了两句张二宝的刀功。
此时的齐福田也已领着奴仆带了灶灰过来,红菊便一一讲解育苗方法,亲自动手将切好的红薯分散开来放在地面,洒了一层薄土,又盖了稻草,而后朝上洒了一层灶灰,并嘱咐齐福田每日定时洒两次水,保证土壤湿润但又不能被水浸泡,更要注意不可积雪。
齐福田一一应下,周夫子道:“依李娘子此法,不知这苗需几日可育出?”
红菊抬眼看了看天气才道:“三五天便可发芽,但要想种植时的成活率高就要等到七至十天左右,时间越长,成活率就越高。”
说完红菊暗叹,如果有大棚就好了,只可惜条件不允许,以后还要想办法找出能代替塑料膜的覆膜才好。
显然,周夫子对红菊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连忙请着红菊向厅堂走,然红菊此次出府并非只是红薯育苗之事,虽说满疆稻谷红菊没有百分百把握,但该做和该努力的还是要做的。
韩府庄园远比红菊想象的大,但因有齐福田打理倒也郁郁可荫谈不上荒凉,而久不经人知晓的将军府邸庄园则完全是一片荒地。
天子重文轻武,大将军萧江远没有巡抚大人韩季墨受宠,自然庄园也就落得偏远,此次萧江受封大将军,盛得天子宠恩,便将京都外青禾山下数十里庄田划分给萧江。
萧江在受封后并未来得及去府邸查看第二日便出了关,但在萧江出关前一天,也就是萧江将红菊叫上府那日,将这数十里庄田交由红菊打理,这便是在红菊说到做不到时两人谈判的结果。
国库空虚,民不成食,萧江从未指望天子还有余力为他备济粮草,只得自寻其法,不放过一切可能性的压注在红菊身上。
看守城门主事仍是赵如海赵校尉,有张二宝在,此次出城倒远比初进城时快的多,三言两语一招呼,便开了城门。
车过城门,难民依旧,堆堆积积数十里。
周夫子在透过车窗观看了那密集成群的难民后,再一次提出了内心强烈的要求,“李贤弟、孝竹、李娘子,老夫此次就是拉下了老脸,也要跟李娘子学习种植之术,‘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未能饱肚,饥必生乱’,我大周乱不得啊!”
李孝竹与李智谦面色凝重,一时半刻未能做答,红菊撂开车窗看着车外那一个个衣着遮体寻着雪块充饥的难民们,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甚是压抑。
生命始于天地自然,却又灭于天地自然,人类在大自然的冲击下显得是多么的渺小,闭上眼,再睁开,红菊看着周夫子道:“夫子,只要我会的,都告诉你。”
周夫子惊喜而泣,“老夫、老夫,李娘子请受学生允礼一拜。”
说着周夫子便是要拜下去,红菊连忙托起他,“夫子别这样,夫子曾研农作物多年,应是明白种植之本在于民,只有做才是根本,很多时候理论不等于实践,学习理论数十载还不及亲自动手五六天,粮食之事还是在于民。”
“李娘子所言极是,允礼受教了。”周夫子再次坐下,满脸凝重。
李智谦皱眉细看红菊,心中一阵不明,眼前人似乎与心中人越来越远了,明明容貌未改,为何却是这般相差呢?难道是跟了二哥多年的原因?
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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